韩世忠一脸日了吉娃娃的表情,然后讨好般的笑道:“大帅,这个,这个嘛,虽然他们被流矢射杀,但是也算是末将的军功啊,末将和他们缠斗,才让弓弩手能瞄准这些混蛋射杀,要是没有末将和那些牲口缠斗,那些弓弩手怎么射杀他们?末将也有一份军功在里面的!”
岳飞翻了翻白眼:“是啊,你有军功,本帅暂且记下,战争结束之后一起上报陛下在来断定你该得到什么,好了,滚吧!”
韩世忠一脸懵逼:“不是有赏钱吗?”
岳飞无奈的笑道:“那是军士的赏钱,你为主将,主将都是算军功,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一起赏赐,你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跟军士争钱?要不要你那张老脸?!”
韩世忠极端郁闷,张了张嘴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低着头,离开了帅帐,岳飞身旁的张宪老脸通红,显然为自己有这样的下属感到丢脸:“大帅,韩世忠他……”张宪话没说完就被岳飞阻止了:“韩世忠是个难得的将才,还有成为统帅的潜力,只是性子太过跳脱,需要磨练,使之更加沉稳才可以。
你也不要担心了,韩世忠是有才华的,我不会怪你什么,至于别的,拿下芦移堡之后,下一步,就要往芦水方向进攻了,越过芦水方向就是长城,顺着长城一路往西,就能抵达兴庆府,一路上也没有多少险阻,都是走过的路,你去准备一下吧,明日进军芦水。”
张宪抱拳遵命:“末将遵命!”
岳飞转过身子看了看挂在自己帅帐上的西北全图,抚摸着那一段延绵向兴庆府的长城,五年前,他率军顺着这一段长城杀赴兴庆府,可惜功败垂成,这一次。他又回来了,带着更加强大的军队回来了,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党项人一丝丝机会。
当晚。岳飞下令全军准备,以张宪秦凤军一万人为先锋,进攻芦水一线的党项守军,破之,然后度过芦水。向长城一线的党项守军发动进攻,越过长城之后,兵分两路,一路他自己率领,从龙州宥州方向朝兴庆府进军,一路以张宪为主将,从洪州盐州杀向党项重镇西平府,再转道北上攻击兴庆府,两军在兴庆府会师。
西平府虽然也是党项重镇,但是对于兴庆府这座首都来说。西平府还是略微次之,岳飞认为党项人不会在兴庆府首府遭到进攻的同时还派出重兵协防西平府,所以,失落了百年的灵州,岳飞也势在必得。
西段长城大部分都在西夏境内,在大军收复了北段长城之后,收复西段长城彻底关上国门,就是大宋势在必行的举动,岳飞选择两路进兵,同时拿下长城。然后对党项人的心脏进行毁灭性打击,失去了主要战斗力的党项军队绝对不会是大宋精兵的对手。
仁多保忠失去芦移堡败退之后,心想自己如果就这样逃回去,肯定老命不保。若要保命,就至少要打一场胜仗,然后装病,逼朝廷不得不换将,毕竟自己已经七十多岁了,朝廷也定然不忍心把自己斩首。那才是活命的机会。
所以仁多保忠驻扎在了芦水一线,据守芦水,招募败兵,渐渐汇聚了一万多的败退士兵,重振旗鼓,整合了戍边部队的一部分军力,重新向宋军叫板,岳飞得知情报之后,当机立断,下令张宪率军将仁多保忠干掉,能生擒尽量生擒,不能生擒则杀掉,务必全歼这支党项军。
深知党项虚实的岳飞知道党项军队的人数已经是不足以继续和宋军争锋了,现在估计只是虚张声势,一旦把这支党项军全部吃掉,党项朝廷定然会大惊失色,面对宋军的快速前进,他们会惊慌失措,拿不出可靠的防御措施,比起数年前的那一场宋夏之战更为不堪。
大宋人多,死的起,党项人少,死不起。
这就是岳飞最大的依仗。
靖康四年六月十九日,张宪率领秦凤军精锐在芦水一线和仁多保忠对峙,仁多保忠摆出弓弩阵要压制宋军渡河,张宪以超强的骑兵快速冲刺,以韩世忠为先锋,骑兵迅速冲过箭阵冲到对岸,杀了仁多保忠一个措手不及,宋军的凶悍比起当年更加恐怖,而思维停留在二十年前的仁多保忠很不习惯。
二十年前,那是大太监李宪的时代,西军的实力还不如童贯时代的西军,而童贯时代的西军远不如现在岳飞时代的西军,此消彼长,仁多保忠以为自己可以对付得了李宪,那就一定可以对付岳飞,可是时代不一样了。
秦凤军的精锐骑兵是和女真人真刀真枪对战过幸存下来的真正精锐,哪里是仁多保忠手下的这群人可以比拟?党项军士气低迷,根本不能和宋军争锋,很直观的,党项军再次战败,一败涂地,仁多保忠再次发挥自己跑跑的超能力,再次逃脱,但是这一次,其余的西夏军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张宪斩首党项人一万三千余,俘获五千多人,全歼了这支党项军队,至此,四万多的党项远征军全军覆没,宋军一举冲破了宋夏边境,再次跃马疆场。
仁多保忠再也没有和宋军交手的想法,趁着宋军攻城拔寨的间隙,冲回了兴庆府老巢,自缚请罪了。
仁多保忠一逃回来,全军大败的消息就掩盖不住了,党项朝廷一阵慌乱,本已风雨飘摇的政府更加脆弱,文武大臣乱作一团,二十年前的大人物都败的一败涂地,一起出发的青年将领没一个回来的,那现在的人还有多少能担当大任的?
李乾顺本就身体不好,大惊之下,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