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吗?”
陈阿娇回过神来,便对荷心道:“你拿着本宫的玉牌,出宫去找我额娘,说我有急事找她,令她务必来宫中一趟。”
“诺。”荷心答应着出去了。红色的血一滴滴落下,映在白色的丝帕上,皇上,你是我的,你说过今生只爱我一个,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食言,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把你留在身边,伊雪,卫子夫,柳静言,周莲衣,所有跟我抢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青丝已成灰,泪作汪洋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粱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陈阿娇,一个痴情女子,只为了那一句金屋藏娇,奉献了一生,到最后却还是一无所有。馆陶公主并不能理解女儿这样的深情,对一个在宫中历练多年的妇人来说,与女儿的幸福同样重要的是她们陈家的地位。
虽然自己是姓刘的,可是嫁出去的女儿,荣宠地位就都系在了夫家身上,夫荣妻也贵,夫妻本是一体只有女儿在宫里的地位稳固了,陈家的地位稳固了,自己的下半生便再无忧虑了然而女儿一心爱着皇上,竟然除此之外不管不顾,只为了获得皇上的心,放弃了一切。
傻孩子,帝王具是薄情人,帝王之爱,你费尽心思,只为这一切,值得吗。
暮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之时,满城的杨柳都焕发了生机,柳条都抽出了嫩黄色的柳芽,原本枯黄的草地上出现了一片新绿。一对豪华的车架浩浩荡荡的行进着,路俩旁站满着前来观望的百姓,宝马雕车香满路,白色的纱帘掩住了坐在里面的女子的面容。
终于到达了紫禁城,婢女为车中的人掀开纱帘,扶着女子下了车。这个女子便是淮南王刘安之女刘陵,聪敏善言,甚得刘安的疼爱。
刘陵也是个出名的美人,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称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态。斜媅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柳腰微展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宫妆巧样非凡类,诚如王母降瑶池。(此段出自吴承恩《西游记》第五十四章,原本是用来形容女儿国国王的一段话,江离此处借用)
刘陵不像陈阿娇目空一切,也不像卫子夫的温婉可人,而是左右逢源,恰到好处,城府之深,只有伊婕妤能与之相提并论。
此时扶连已经在等着刘陵了,“翁主路上辛苦了,还顺利吧。”刘陵从容的笑了笑,“路上很顺利,太皇太后和太后姑姑身体还康健么。”
“翁主,太后早已等着了。”扶连早年就跟着太后了,对于这个刘陵翁主的性情和为人十分清楚。“好,劳烦扶连姑姑了。”刘陵始终保持着端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