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铮认真地看着陆燕久，眸光中满满都是歉意：“我曾和你约定，说两年后如果你还单身我一定追求你，可现在我却对庄秦动了心，所以这个约定我兑现不了了。对不起，阿九哥哥。”
叶铮铮垂眸：“我太不懂事太冲动，以至于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承诺，真的很对不起。”
陆燕久手指微颤，杯中的茶水差点荡出来，可是下一刻，他便从僵硬的表情中恢复了惯有的温和微笑：“你大可不必自责，铮儿，我说过，我只求你过得幸福。如果庄秦就是你的幸福，我自然是支持你的。”
叶铮铮捏紧了茶杯，语气里的愧疚更是多了几分：“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我才觉得更对不起你。你一心为我好，可我却是白眼狼，用冲动来伤害你。好在，你也不曾对我动过情，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是罪人。”
陆燕久轻笑出声：“你怎的就知道我对你不曾动情？”
“你活了千年，我不过才二十出头，你看着我长大，对我的感情大概也是兄妹或是父女之情吧，要说是爱情，我自己都会觉得是玛丽苏光环爆棚了。”叶铮铮因为说出了心里话，心里坦然了许多，“其实在起初，我还曾彻夜在想，要怎样来打动你的心呢。”
“嗯，那你可想到什么办法了？”陆燕久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怎么会想到这丫头会有这么天真可爱的举动。
叶铮铮摇头，颇有些挫败：“没有。我不知道你的过往，不知道你的喜恶，我对你的了解太少，所以导致我无从下手。我也想过，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你好，但是事实上，是我处处受到你对我的好，这样一来，更让我慌乱。”
“最主要的是你太完美了，完美到我不敢染指，总觉得自己多碰你一下，就是玷污了你。”
陆燕久若有所思。
叶铮铮继续絮絮叨叨，迷离的眼神透露出她已经神游在了脑洞中：“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能站在你身侧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我想，应该也是个跟你一样，飘然出尘的妙人吧。”
陆燕久低眉浅饮清茶，眸光中的苦涩一闪而过。
见陆燕久不说话，叶铮铮连忙收回了脑洞，她发现似乎又说错话了：“阿九哥哥，我是不是触到你的伤心事了？”
她记得陆燕久曾经说过，他也曾动过心。
那么也就是说，陆燕久也有过心爱的女子，只是大概出于某种原因，以至于两人不能相伴到老。
“算不得什么伤心事。”陆燕久将杯中将凉的茶水倒掉，从新满上一杯，“曾站在我身侧的女子，的确如你所言，是个飘然出尘的妙人。”
叶铮铮八卦心思再起：“那，后来呢？”
陆燕久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病逝了。”
叶铮铮如鲠在喉，胸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为陆燕久的平静。
“对不起。”叶铮铮莫来由地鼻酸，“我不应该问的。”
陆燕久反是笑着安慰她：“都过了几百年了，该伤的也都伤过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叶铮铮看着陆燕久的笑容，直觉告诉她，陆燕久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