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认为我会为这事哭鼻子。不管怎么样,学校给我留了一条路,这条路很多同学想走都没有门。在这种情况下,我哭鼻子就太矫情了。”王桥略为停顿,道:“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吕一帆大大咧咧的声音:“也就这样,还能怎样,结婚了,但是没有小孩。我没有上班,学着做生意。过一段时间我会回山南,到时候来看你。”说到后面几句话时,她的话语中充满柔情蜜意。
想起吕一帆修长的腿和火一样的热情,王桥内心有股烈火上涌,道:“随时欢迎你过来。”
王晓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弟弟,道:“这是那位,听你们两人谈话的口气有点暧昧。”
王桥笑道:“大姐连暧昧都能听出来。这是以前的同学吕一帆,在老味道打过工。”
王晓以前常来土菜馆,见过吕一帆,当时就觉得两人之间有点牵连,听到对话,更是用怀疑的目光瞧着弟弟。
三点半,王桥到行政一区去填写愿意选调的表格,途中遇到小师妹楚小昭。
楚小昭略显羞涩地道:“师兄,你要去填表?”王桥道:“我准备走省委组织部选调的路。”楚小昭道:“那有可能要分到镇里去。”王桥道:“按规则是这样的。”楚小昭充慢信心地道:“凭着师兄的能力,很快就能回到省里来的。”王桥道:“各地情况不一样,这些事说不清楚。”
王桥填完表格,四年大学生活便有了一个正式结果。如果没有省委办公厅的巨大饼子,这是一个不坏的结果,有了省委办公厅这个参照物,现在只能算是无奈的结局。
签下“王桥”三个大字,王桥的命运便被注定了。
回男生宿舍必经的香樟林里,楚小昭还在等着王桥。她手里拿了一个竹雕帆船,上面有“一帆风顺”四个金色的字。
6月30日,离校前夜。
王桥、赵波、陈秀雅、杜建国等人在老味道土菜馆聚餐。
王桥很有大哥风范地举起酒杯。道:“我有三个没有想到,第一个没有想到是胖墩新闻社这么成功,还顺利分配到山南日报,成为无冕之王。心想事成,值得祝贺。说实在话,胖墩当初搞新闻社时,我没有意识到新闻社能有如此局面,这证明陈秀雅眼光不错。”
陈秀雅脸上飞起一朵红晕。幸福地看着胖得有味道的男友。
王桥继续道:“陈秀雅所在的山南师范大学也不错,距离山南日报社步行只用五分钟,同样是心想事成,我建议大家干一杯,祝贺胖墩和陈秀雅早点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陈秀雅心里美滋滋的,嘴里不肯承认:“我可没说要嫁给他。”
赵波道:“口是心非啊,你真不想嫁,新闻社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崇拜者,早就想取代你的位置。”
杜建国挺着宽阔的胸膛道:“我是非秀雅不娶。没有人能够腐蚀我,毕业以后我们第一件事就是结婚。”
陈秀雅羞涩地道:“臭美。”
王桥道:“第二个没有想到是我从山南大学毕业后居然分回昌东,奋斗一圈回到起点,让人很不爽。我争取用三年时间回山南,否则就算失败。”
陈秀雅用坚定的口气道:“蛮哥一定能行,我们都相信你。”
王桥道:“第三个没有想到是青皮为了爱情不要工作,成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情种。”
赵波端起酒杯,无限感慨道:“王桥作为省委组织部选调生,进入贵党梯队行列,前途大大的有。胖墩分到山南日报。无冕之王大大的厉害。我无耻地混入无业游民队伍,变成了群众,等到吴培毕业,我肯定能拿到律师资格证。”
王桥开玩笑道:“你不是无业游民。最起码现在就算得上个体户。”
杜建国道:“赵波其实可以在山南工作,工作和恋爱两不误,为什么非要留在山大开录相厅,我在这点上跟不上青皮的思路。”
赵波拿起放在桌边的汉显传呼机,翻看着信息,随口道:“我在山大再放一年录相。等拿到律师资格证,扬眉吐气出去工作。”
王桥不赞成赵波的选择,皱眉问道:“家里给你联系了司法局,你真不去?”
“我不想留在司法局被人管束一辈子,考上律师资格证后,到时在山南开一个律师事务所,宁当鸡头,不做凤尾,我不想被人管来管去。”赵波在山大留了三年光头,极有个性,被誉为山大放录相的光头赵,他在分配选择上同样极具性格,与多数同学的思路迥然相异。
头发乱蓬蓬的吴培打着哈欠走进来,道:“蛮哥什么时候请我吃黑鱼,我馋得都流了几回口水。”昨晚赵波去喝酒,她帮着守录相室,耽误了瞌睡,害得白天都在打哈欠。
娇小女生吴培是数学系大二学生,无论从身材到神情都与苏三妹有几分相似,她酷爱看录相,是光头赵波录相室的常客。她先爱上录相,再爱上录相室,最后爱上录相室老板。因为吴培的原因,赵波录相室经常播放香港和好莱坞的爱情片,为满是侠客和枪声的录相室增添些许爱qíng_sè彩,吸引了不少女生。
赵波不愿意回家乡司法局工作,一方面原因是嫌不自由,另一方面原因是为了吴培,他是天生浪漫的真性情的情种,决心留在山大陪着女友渡过最后两年校园生活。他看着睡意朦胧的女友,道:“去洗把脸,把头发梳整齐,换件漂亮衣服。今天我们三兄弟喝毕业分手酒,你要打扮得漂漂亮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