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是谁啊。”李宁咏随口道。
王桥将头上偏离花洒,擦了脸上的水,道:“你在门口问一问是谁,如果是陌生人,就等着我出来再说。”
他最初从脑中迸出的想法是吕一帆到了,在与李宁咏接触前,唯一有亲密接触的人就只有吕一帆,也是唯一出现在眼前会让人感到尴尬的人。不过与吕一帆交往都是在与李宁咏交往之前,交往之后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这也得益于两地相距万水千山,如果住得近,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之所以很快镇静下来,主要是吕一帆有钥匙,依着她比较“粗”的性格,十有八九会直接开门。
李宁咏来到门前,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人礼貌的男声:“我叫赵海,是王桥的朋友,也是王晓的朋友。”
李宁咏道:“稍等。”她快步走到王晓房间,道:“姐,赵海在门口。”
王晓将抹布丢在桌上,道:“他怎么来了。”
李宁咏从王晓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来者选在这个时候来到王桥出租屋里,绝对与王晓有特殊关系。王晓失去爱人有好几年,如今遗腹子都上幼儿园了,完全应该追求自己新的幸福。她抱着强烈的好奇心,紧紧地跟在王晓身后。
打开门,没有见到赵海的脸,因为脸被一大丛玫瑰花档住了。然后从玫瑰花后面出现一个文质彬彬的脸孔,他满脸紧张,道:“你收到信了吗?”
王晓白净的脸色被玫瑰花所映红,人比玫瑰更加艳丽。她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收到信了。我在昌东是看工地,说了不要过来,怎么还是过来了。”
“我思来想去,必须要过来,有些话信里说得更清楚,有些话得当面说。”赵海一脸认真地道:“你有权利追求幸福。我也有权利追求幸福。我所追求的幸福是你不能阻挡的,你的幸福是你的心锁不能锁住的。”
这一段拗口的话听到李宁咏耳中,比台词“爱你一万年”还要精彩。她又涌出些泪水,如看电视剧一样守在两人旁边。
王桥穿上短衣裤轻手轻脚出现在门口。将李宁咏拦腰抱起,朝里屋走。
李宁咏双腿在空中不停地蹬,为了不影响门口那一对人,扭头去咬王桥的耳朵,道:“快把我放开。我好感动。你这人一点都不浪漫,从来没有向这样给我表白过。”
王桥力量大,轻易就将挣扎着的李宁咏弄进了里屋,放在床上,道:“不要去打扰他们,他们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我姐一直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我们都想帮她走出来,现在看来还是爱情力量传大,有可能赵海来打开这个坚固的笼子。”
李宁咏翻身紧紧地抱着王桥,道:“你要给我讲讲赵海和大姐的故事。”
王桥道:“这其实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两个青年男子一个年轻女子,在大学校园里情窦初开,我姐当时选择了姐夫,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
李宁咏不依,张开嘴去咬王桥脸颊,道:“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王桥道:“赵海和我姐夫都是一时之豪杰,在当年混得风声水起。可惜我姐夫生不逢时,或者说心太大了,没有挺过那一场风暴。过早地折戟了。赵海在当时也有损失,躲了过去。我姐公司就有他的投资。”他能够从第三看守所出来与赵海很有关系,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建立于当年那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年代。
“我好希望他们能成啊。”李宁咏对于王晓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和尊敬,有时扪心自问。觉得自己面临王晓境遇时,肯定不如王晓勇敢,也不能够如王晓那么无私。
李宁咏趁着王桥放手之机,又站在里屋门口,张望着依然站在门口说话的王晓和赵海。赵海深情款款地说着什么,王晓依然抱着那丛玫瑰花。
王桥见到姐姐这个样子其实挺心酸。越过依在门口的李宁咏,道:“赵总,别站在门口,进来啊。”
王晓接过一大丛玫瑰花,微笑道:“你怎么知道王桥的住处?这么晚都追了过来。”
赵海道:“上一次我到昌东,就在这里与王桥见过面。你平时都在李家,这实在不方便。”
王晓脸上有幸福的神情不断溢出,在幸福中也始终还有隐忧,道:“银湘爸妈对我很好,我根本无法向他们开口。”
王桥不等赵海回答,道:“姐,你做得够好了。就应该大大方方向他们开口,我认为他们通信达理的,如果他们不能情达理,是他们的错。”
李宁咏积极地道:“我也这样认为,大姐的选择合理合情合法,没有任何人能说三道四。”
王晓脸有难色地道:“安健是两个老人的心尖尖,也是我的心尖尖,不管离开哪一方,对安健、两个老人和我都是不能承受的。”
这两个问题是摆在王晓心中的两座大山,一直以来无法撼动。
赵海试着伸手牵了牵王晓的手,没有受到拒绝,便紧紧地握住,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一起努力,要相信我们,更要相信二老。”
王桥又用力将电灯泡李宁咏拉到厨房,用西瓜到砍开西瓜,切成均匀的小块。在切瓜时,李宁咏想到了一个问题,道:“今天怎么睡?你别用这种眼光看完,这是一个现实问题。”王桥道:“我准备将他们赶出家门,让他们去住宾馆。”李宁咏满脸八卦地低声道:“他们住在一起。”王桥道:“不管开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其实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