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蔚蓝见齐誉不再纠结她晚宴上对他的不齐心,吁了一口气。原本她还想要反过来,跟他小小的闹一下,气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吓吓他,免得他患得患失的。可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外力的压迫,再加上她之前也是的确有着“不良”记录,难怪他紧张了。
她扭动了一下,手臂搂上齐誉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嗯,强强联合的基因一定是更加的强大,会集合我们所有的优点。你是这么的完美,我也是这么的完美,我们的孩子就是比完美还要完美。”她手指头比划着,一点一点扩大,兴奋得在齐誉怀里扭动。
现在,只要聊到孩子,就可以马上戳到叶蔚蓝的兴奋点,像是天底下所有的妈妈那样,自家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说是全世界最棒的。
夏瑾在干部疗养院过了几天浑浑噩噩的日子。从叶蔚蓝跟齐誉的嘴里听到陶江玉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实在是难以消化的事情。一段过往,眼看着就要浮出水面,她要怎么办?
连着几个夜晚,她都做噩梦。同样的梦境,流淌的鲜血、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破旧的老楼,一群拿着相机拍照的记者……想要遗忘的痛苦,在这几夜中连番上演,一遍一遍提醒着她那段可怕的过去。
她越来越感到惶惶,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失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就看到那双睁大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那不是看了恐怖片以后留在脑海中的片段影像,而是真实。她不敢再闭上眼睛,深夜中,她孤独坐在床头,任冷寂侵蚀着她。那个梦,她已经很久未做了,此刻,她无比得思念着叶秉兆,如果他在她的身边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再感到害怕,有他的世界,是她的心安定的地方。
“兆,我好害怕,他就要找到妈妈了,我该怎么办?”
她喃喃的话语只能是一句自问自答,沉寂的空气中,没有人会回答她的问题……
太阳升起时,又是万丈光芒,照耀在堆积起来的雪上,白茫茫的天地中,一切都是美好而安宁的。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铲起来,不知道是谁还有着童心,将堆起的雪做了几个雪人,一排排站立在路边,像是放哨的士兵。
夏瑾从厨房间走出来,她已经将各位退休干部的餐点做好,等下就会有专人端到各个房间中去。
信步走在湿滑的路上,夏瑾深感疲惫,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她的脸上满是倦容。在这个寒冬早晨,她本想出来散散步,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却由于自己的心不在焉,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上。
“啪”一下,臀部的疼痛经过尾椎骨一路而上,夏瑾疼得皱了脸,快要掉泪。这一跤跌的她结结实实,夏瑾又疼又狠,皱着脸赶忙先转头看了一圈儿,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她的身后正好有人,她急着站起来,不想被人看到她的狼狈相。
在夏瑾身后的人是位离休干部,也是在散步,见跌的瓷实的夏瑾坐倒在地上,快了几步上去扶她。
“小姑娘,没事儿吧?走路要小心点,冰天雪地的,容易路滑,不能一心二用啊。”慈祥的声音中透着关心,夏瑾不好意思地抬头。
“谢谢夏局长。我没关系,以后一定会注意了。”快要奔三的年纪还要被人称作是“小姑娘”,还在人家面前摔的那么难看,着实让她汗颜。
夏瑾的个子娇小,又长着一张不老童颜,很容易被人误会她还是个小姑娘。曾经叶秉兆就取笑她,说将来他们一定会被人说成是老夫少妻。
搀扶她的老者以前是警察局的局长,退了休以后,就在疗养院养老。夏瑾来这里时,便已经对这里的老干部都熟悉了一遍。不过,只是她熟悉人家,那些老干部是不需要知道她这位厨娘的。
尽管这里的老干部都已经退休,夏瑾还是恭敬地称呼他们原来的称谓。尤其是这位夏局长,她听闻了很多关于他的赫赫事迹,尤其是他的儿子也是一位出色的警察,但是在一次任务中因公殉职了,所以夏瑾很容易就记住了他。不过,他们从没有接触的机会,今天是第一次。
夏瑾的那一抬头,让搀扶他的老者一愣,怔怔盯着看了她好久,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带着一丝震惊。
夏瑾看着奇怪,摸摸自己的脸,然后问:“夏局长,我脸上也弄脏了?”说完,她蹲了下去抓了一把雪想要擦脸上擦洗干净。可是,她的心里却是狐疑的。那个表情不像是看她脸上有脏东西,倒像是有点像看见熟人的表情,而且是久久未见的老熟人,带着震惊。他在辨认她还是?
“哦,别,别,你脸上没脏。”夏天立再次仔仔细细得看了一遍夏瑾,和蔼笑着说:“我觉得小姑娘有点面熟。”说话间,他还在观察夏瑾。
“哦。”夏瑾淡笑了一下,“可能长得有点像是夏局长的故人吧,我长得大众脸,呵呵。”她打趣说了一声,对于夏天立探究的眼神感到有点不自在起来。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这么早就在疗养院的呢?来探望亲人?”
“夏局长,您别叫我小姑娘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夏瑾挠挠头,腼腆道,“您叫我夏瑾,或者小夏就可以了。我是这里请来的厨娘,不怕您笑话,这里,您这些老干部的一日三餐都是由我来负责的。”
说到这个,夏瑾有点自豪起来。她来这里没多久,就得到很多老干部的称赞了,老干部的家人也给了他们厨房间好多礼物,感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