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被唬了一跳,眼珠子乱转:“她,她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们母女,本来脸皮就厚着呢……”
“知道那些媒体为什么后来都不敢说话了吗?因为我们给他们递了律师信函,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也是在胡乱猜测,毁人名誉。再胡编乱造,他们的报馆就要等着吃官司。你想要见识见识律师信是怎么样的吗?”莫安泽打断她。
报社后来集体闭嘴,一部分是因为沈逸珲的强力压制,还有一部分就是他们的确收到了律师信,正等法院排期审理。等案子解决,报社将要登报对夏瑾以及死去的陶江玉道歉。这件事可不是他信口胡说拿来吓唬她们的。
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认真严肃,瞧得女人眼睛瑟缩了下:“你!你个死丫头,出去这些年本事倒是见长了啊!你少吓唬我。”她噎着一样鼓着眼,骂了半句“不要”“脸”字被夏瑾给瞪了回去,生生咽下,脸涨得像是涂了红油漆的棺材板。
“吴婶,你再这么说下去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强迫我低价卖房子?在主人不愿意的情况下,你还这么做,等同于抢!”
“切,不卖就不卖,得意个什么劲儿。”吴婶眼珠子翻了个白眼,再次露出讥诮表情,转身时不甘心借着跟旁边女人碎嘴暗骂夏瑾,“这房子还不是陶江玉那不要脸的小贱人用她偷来的男人钱买下的。陶老头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就她那样儿,哪有什么钱买……老胡后来可后悔卖给她了……”
“就是,装什么清高啊……”
“陶江玉给她用夏姓,指不定是外面那个野男人的……”
夏瑾等她们出去,一把把门关上,耳不听为静。
莫安泽抱着手臂看着夏瑾道:“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你是怎么跟这群虎狼女人做乡邻,生活至今的,还这么能忍,换了我,早上去跟她们拼命了。”
夏瑾扯出个笑,艰涩道:“那么我天天跟她们吵架?那时候我还那么小,怎么斗得过她们。我也生气,可我能怎样?没有人帮我,我只是一个没有爸妈的孩子。越是闹,吃的苦头就越多。后来,吃亏吃多了,我就想,我为什么要把时间精力浪费在她们身上?”
“她们骂我,无非就是想要欺负我,看我生气,看我哭,她们就高兴。那我偏不哭,让她们浪费口水去,憋死她们,让她们笑不出来。我走出这个家门的时候,就想,我一定会有一天回来,给妈妈洗刷她的耻辱,吐气扬眉,不过,安泽,现在我成功了。”
“嗯,夏瑾,你真的很棒。”莫安泽拍拍她的肩膀。
恶劣的环境造就坚韧的品格,所有才有现在顽强不屈的夏瑾。她是个苦尽甘来的女人,但愿叶秉兆早日归来,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想到叶秉兆,莫安泽的眉皱了下。“他,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夏瑾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莫安泽指的是谁。她淡笑了下:“我没有去打听他的消息,既然给了他空间,就是不要他有牵挂,我只要等着他来找我就可以了。”以忙碌当做巨石,将蠢蠢欲动的想念压在心底,这就是她爱一个人的方式。
夏瑾跟莫安泽回到农家乐的时候,已经是天全黑了。一到那里,叶蔚蓝跟何雨白围着两人,问长问短。
“我就说她们会欺负夏瑾。如果我在,一定一个个整得她们哭都哭不出来。”叶蔚蓝愤愤道。
“你去跟她们置气做什么,那不是平白降低你叶大设计师高大上的档次?”夏瑾笑容满面往灯光处走,“再说,我身边有安泽保护我,他今天可帮了我不少忙,是个英雄哦。”她回头,对着身后莫安泽眨眨眼。
“我早就说过,我是夏瑾的娘家人,你们看,我们两个是真的有缘。她是陶阿姨的女儿,就是我亲妹。妹妹被人欺负,我哪有作壁上观的?”莫安泽一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的模样,马上就得到何雨白的另眼相看。
几个人吵吵闹闹到大厅的时候,刚好齐誉从房间走出来,一脸的沉重之色,他低头走路,见到夏瑾摆了个苦笑:“回来了?还顺利吧?”
“嗯,还行。”夏瑾点点头,微微侧头看向齐誉的身后,目光在说“你跟他说了?”
齐誉颔了下下巴承认,随即道:“那房子许久不住人,一定很脏,你看看你们满身灰尘,还是先去洗洗再出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