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清楚，他能给她一切，却唯独给不了情。
“季先生，慕小姐，在这遇到还真是巧啊！”
季少川听到那熟悉的宛若渗入血液的清浅女声，抓着慕如然的手不由一紧，疼的慕如然直皱眉。
沉默像是扩大的病毒，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好一会儿才各自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呀，是挺巧呢！这是厉小姐的男朋友吧！长得还真帅，像极了穆戈。”
慕如然见她走了过来，立刻隐去了眉宇间的不适，换上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笑盈盈的说着。只是紧扣着扶手的指甲因为用力太深而泛着青白。
季少川背对着厉慧瑶，顿了一下，才转过身，只是那胶着在她脸上的目光十分的刺目。
男朋友？见识过慕如然小绵羊伪装下的狐狸真身，厉慧瑶顿觉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洋洋洒洒的，透着几分慵懒和嘲讽。
“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是穆戈。”她嘴角的嘲讽落在慕如然眼中，像极了挑衅，让她火大。
对她的话似听非听，季少川的目光太过慑人，那冰冷的温度就连一旁的慕如然都感觉到了。
穆戈嘴角的结痂血迹还没有彻底的消失，这下再见季少川少不得心里不舒服，因而拽了一下厉慧瑶的袖子。
“恩，我们还要等人，就先不聊了。你们慢走啊！”
她说完抬脚就走，目光落在季少川身上就像是看见了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无悲无喜，只有公式化的招呼和礼貌。
这样的结果，若是从前的季少川或许会心疼心痛，但之后却会释然的想着，是的，这都是他应得的，因为是他负了她，即便她和他成了陌路人他也甘愿受罚。
但五年的时间，他带着慕如然辗转于无数的地方求医，所经过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她厉慧瑶恩达身影。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他从不曾错过。心底被尘封的爱意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越来越沉淀，厚重的让他无从适从。
而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眼前，不是报纸上的黑白图片，也不是电视上的滚动视频，而是活生生的，带着浅浅呼吸的厉慧瑶。
他怎么还能说服自己，再不相见？他又怎么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人啊，若是真爱到了份上，就是你被枷锁缠绕，你也会下意识的去追寻那个脚步。
厉慧瑶的右脚还未落地，顺着身子自然摆动的左手臂就被抓的死紧。
“季先生，别让你妻子误会。”
她说的冰冷，只是背对着他的眼底始终脆弱的不堪一击，以为自己这样做就能彻底的断了念想，但话出了口，却是伤的自己越重越疼。
“我没结婚。”
季少川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而厉慧瑶在听到他的话后身子一震。那般的僵硬，让他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喜悦。
“穆戈！我让你等门口，你跑那去干嘛？！”
b超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却长了张娃娃脸的女孩，对着站在几人身后一脸无辜的穆戈吼道。
穆戈的表情很是僵硬，但那女孩来势汹汹，竟是趁着几人愣神间跨步过来，一把就揪住了高冷范十足的男人的耳朵，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的慕如然心里发凉。
哪来的这么凶悍的女人！
“楚楚，楚楚我错了！”穆戈倒是认错快，像个小媳妇似的，只是半垂下的脑袋却是转向厉慧瑶希望她能帮他美言几语。
厉慧瑶正被季少川拽的心情复杂，见有这么个台阶，赶紧接了过去。甩开季少川的手，匆匆丢下一句，“我们等得人出来了，先走了。”
跟着前面那两个活宝疾步混进了前面的人流，走的慌乱。
季少川的手心还残留着方才她手臂的温度，等他回过神来，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
那个穆戈是刚刚那个女孩的男朋友，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他又怎么猜不出来？想到厉慧瑶和那个男的并没有关系，心里就不由雀跃着，像是无数蚂蚁爬来爬去的骚动着。
“少川，你对她还……”他那喜悦的样子看的慕如然又气又恨，张嘴想质问他，但话才流露出一点就被她咬紧了牙关忍了回去。
水眸未转，换了话题，“少川，我们回家吧，我累了。”
她伸手拽了拽季少川的衣角，微微的震动让那个沉浸在喜悦的男人扭头看她，却是让她心里更恨了。
季少川的心还记挂在厉慧瑶身上，好心情的推着慕如然的轮椅朝医院门口走去。
“恩，我们回家。”
林白浅坐在电脑桌前，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刑侦小说，嘴上却是哈欠不断。
这几****是越来越嗜睡了，原本每天的标准七个半小时睡眠时间被她睡睡醒醒的足足延长到了九个小时而且还隐隐的还有上升的趋势。
看了半个小时，手上的书页却只挪了两页，而眼睛闭上的次数却多的手指都数不上来。
“叮咚，你的好友北极星辰已上线。”系统的提示音响得突然，让又萌生睡意的林白浅猛地抬起头，险些把桌上的资料拨到地上。
浅浅，最近还好吗？林北辰的消息发的很快，林白浅刚看到他的头像亮了，弹框就挡在了她的眼前。
林白浅揉了揉眼睛，拍了两下自己已经瘦下去许多的脸颊，然后回道，我挺好的。
她眼睛下瞟看了眼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又欢快的敲了一句，哥，你不困吗？
纽约的时间和国内正好相反，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