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默的大孔明灯必定藏在陈矩府上,咱家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进去抢吧?”孙秀没好气的说道。
“抢当然不能抢,再者一说,就算真抢了来,他们大可以再做一个。”孙有福眼珠子乱转,猛然爆起一抹寒光:“既然咱每无法阻止万岁爷飞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选他飞天那日,制造更大的乱子,如那奉先殿大火一般,如法炮制……”
“这……不妥吧,连续两场大火,会让人怀疑的!”孙秀有些犹豫。
孙有福问道:“义父知道万岁爷选择什么时候坐那大孔明灯飞天么?”
“咱家猜不出,”孙秀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不过按咱家对他的了解,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看到的人越多越好,应该不出灯会那几天,就连地点,怕也会选择在灯市那边。”
“这就妥了,灯市纵横两里多地,一把火点了,来它个火烧连营……那么多人,那么多灯,没人怀疑到咱每头上的。到时候,一片火海,死伤一片,神仙下凡也无法平息百姓的伤痛,流言再起,咱每的事就算成了!”
“办法是好,可那些老百姓每……”想想往年灯市里如织的人流,再想象火起时的惨烈,魏允祯面色大变,忍不住出言劝说,希望孙秀否决孙有福这个馊主意。
孙有福翻了切莫妇人之仁,没听说过那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么?死点人算什么,挣到银子才是正经,再退回一步,他每手里可是捏着义父的把柄呢,这事要是做不好,得不着银子事小,万一他每恼羞成怒,那后果,可就……”
孙秀听到这里一咬牙:“有福说的对,就这么干!”
魏允祯欲言又止,被孙秀一眼瞪过来,顿时低下了脑袋,再不敢多说。
截止到正月初六,陈默已经回京整六天,却连思琪的面都没见到。这让他确定对方确实在躲着自己,偏偏打破头也想不出思琪为什么避而不见。
再一次失望而去,李太后见陈默失魂落魄的样子十分不忍,示意春桃去送送他。
春桃点头,快步追出了大殿。
“陈默你走慢点儿……”
“你咋出来了?”陈默惊讶停步,回望气喘吁吁的春桃:“不用伺候娘娘?”
“娘娘让咱送送你!”春桃眨了眨眼,一边轻抚起伏不定的胸口。
陈默瞥了一眼春桃春葱般的玉指,收回视线,转身向外行去,步子却慢了下来:“你跟琪儿关系好,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躲着咱么?”
春桃将胸口上的手拿下来,捏弄着袄裙的褶子,失落之色一闪而逝,不紧不慢的跟在陈默后边,摇摇脑袋瓜:“都问多少次了,咱要知道,能不告诉你么?别说你了,咱去找她她都不见,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是啊,思琪,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这次回京,他是抱着一定要解救思琪的心思来的,本想着哄的朱翊钧高兴,金口一开,便算将思琪救出了苦海,万万想不到,现在朱翊钧这关算是过了,思琪这儿却又出了岔子。饶是他自认不是情海初哥,却也猜不透思琪的心思了。
“对了陈默,你那大孔明灯准备好了么?有空能带咱飞一次么?”见陈默一直不说话,春桃没话找话。
“等过了这段时间,你什么时候想坐都可以!”陈默说道,语气淡淡的,待搭不理,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说实话,你真的喜欢琪儿姐姐么?”春桃忍不住问道。
“当然喜欢!”陈默毫不犹豫的回答,侧头打量对方:“怎么想起问这些来了?”
“你知道多少人喜欢姐姐么?”春桃不答反问。
陈默愈加迷惑:“好多人吧……”
“是啊,好多人。”春桃点点头,掰着手指头算道:“潞王殿下,以前的高磊,孙德胜……”一口气说了七八个名字,末了道:“他们有些人是喜欢姐姐的美貌,有些人看重的是姐姐的身份,你呢?你又喜欢姐姐什么?”
陈默被问愣住了,是啊,我喜欢思琪什么呢?除了本体的那份记忆,除了那份初见面时的心动,除了那张冰冷面孔让自己生出的怜惜,自己又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呢?
“咱了解姐姐,她是个心气儿高的人,对你的心思那是不用怀疑的,不然她不可能拼命救你。可是,她不敢保证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啊,所以,咱猜着,这些天她不见你,兴许是考验你也说不定……”
“考验?”陈默一琢磨,按照他对女人的了解,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禁问道:“那依着你,咱该怎么做呢?”
“这咱就不知道了,想办法证明你喜欢她呗!”春桃笑道。
“哦,”陈默点了点头,心情却并未因此轻快下来,正要说话,忽听远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连忙抬头望去,居然是赵振宇,连忙快步迎上,同时回头冲春桃摆手:“你先回去吧!”
望着陈默与赵振宇说笑着离去,春桃长吁了口气,转身缓缓往回走去,夕阳西坠,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细细的,淡淡的,显得颇为落寞。
这次回京,陈默一门心思都在思琪身上,平日里除了指点后来入京的老赵老王和王嫂他每完善热气球,剩下的时间都往慈庆宫跑,根本就没想起来走访走访朋友。
面对赵振宇的指责,陈默只能干笑,拱手赔罪:“都是小弟的错,你说地方,今晚咱请客,不醉不归!”
陈默的身份从惜薪司掌印又变回了小火者,这让赵振宇少了许多拘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