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接过张成递过来的奏折,脸色微微一变。
“卑职惶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绝对是不可能说的!”看着奏折之上的添油加醋,再想起今天谢夫刻意的举动,李寒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中了圈套。
“皇上明鉴,李寒行事虽然鲁莽,可却绝非傲慢之徒,更何况卑职对皇上只有尊敬,哪里敢说就是皇上来了也是一样的话语!”李寒跪下继续道:“卑职对谢夫确实不喜,而他想将女儿强塞给卑职,甚至于设计陷害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卑职认此冤大头实在咽不下去。”
司空祁墨只是坐着,脸色看不出喜怒之色,却令李寒有些畏惧。
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下,李寒愧疚道:“卑职气头之上失言,请皇上责罚。”
“恩?”司空祁墨眉头一挑看向李寒。
“谢夫态度过于嚣张,卑职一怒之下放肆说了一句,就是她女儿是公主我也不娶。”李寒低头道。
“朕说过,你和张成需要谨言慎行。”司空祁墨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向李寒,却没有要他起身。
“可是……”
“没有可是,朕要你娶他的女儿。”司空祁墨打断了他的话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寒道。
李寒看着皇帝,心里虽然不愿意,却还是点头道:“李寒领旨。”
“起来吧。”司空祁墨摆手,终于开口要他起身。
李寒倒也依旧恭敬,只是安静站在一旁等候主子的交代。
“既然被抓了把柄,就只有这个结局。”司空祁墨勾起嘴角的笑意,“要知道站得高才能跌得重,朕需要你做他的乘龙快婿陪朕演一出戏。”
李寒默不作声,他虽然冲动,可却不是不知道谢夫是皇上心里的刺。
只是,今天的误打误撞似乎令皇上有了新的想法。
心里对于谢夫的女儿,他是厌恶到了极点,此刻虽然明白事从权宜,可也还是有些憋屈。
“若不是你自己冲动坏事,朕也还不至于以此委屈了你。”司空祁墨出声,惊得李寒垂下了头。
“稍一不慎你们都会人头落地,在必要的时候,朕也只能忍痛。”司空祁墨走到了李寒面前,目光之中的狠色尽显。
“李寒明白,是卑职没有记住皇上的话,要皇上为难了。”李寒这才有些明白,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在此刻前朝不安稳的时候,若是他们这些左膀右臂被人指出了点什么,对于皇上的计划是绝对不利的。
如今朝廷之上在皇上的制衡之下才有了三足鼎立之势,若这个平衡被打破了,一切的努力也就都白费了。
“谢夫这个人,朕必然是不能留了,你明白吗?”
“是!”
司空祁墨三人又聊了一会,这才散了开去。
而此刻,莲云殿内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
君柳依靠坐在坐榻之上,嘴角一直勾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屋内的人。
“莲嫔娘娘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这几日皇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就知道是为了娘娘的身体忧心,如今看着娘娘面色渐好,妹妹也就安心了。”
“……”
恭维的话语听着,君柳依也不做声。
见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许久后,还在拼命找话题引起自己的注意的模样,她嘴角笑弧越大。
“各位有心了。”君柳依缓缓出声,而她难得的回应这也才令人按下了一颗心。
“娘娘说哪里话,娘娘病着这凶手都还没有抓住,我们都为娘娘担心着呢。”绮嫔说着的话语却显得酸溜溜的。
这些日子,看着皇上因为她的病而忧心忡忡,甚至于连后宫都无心顾及,她就巴不得她这一病直接赔了小命!
可是,偏偏的这君柳依就是长命,病得都不再轻易醒来,居然都能渐渐好转。在听得她病情好转后,她也不得不跟着大家一起来看望看望。
只是,听着大家的恭维奉承,她却越加的想要她死!
“绮嫔姐姐这话说得就那么令人觉得发酸呢。”欢贵嫔笑着,“刺客不明,莲嫔又因此而伤重,皇上心里自然是担心啊。若是绮嫔姐姐也是如此,想必皇上也会忧心忡忡的。”
“这一点,本宫可不敢自视过高。”绮嫔勾唇嘲讽笑着,“棋贵人不也是伤重吗?可曾见过皇上多去关心?”
“妹妹说笑了。”启妃缓缓出声,柔柔的笑容挂着脸上,她的声音软软的。
“棋贵人的父亲在前朝无状顶撞了皇上,而她的父亲还被欢妹妹的父亲参奏了一本,如此情况之下,棋贵人心心念念都是要为家里人求情,皇上就是关心也都不好近前亲近。”
君柳依慵懒地靠着,嘴边挂着浅笑,却对启妃多了几分探究。
这启妃平时也不说什么话语,可一旦开口,却都是滴水不漏,谈笑之间就暗示地将一些东西引导着。
看起来是为司空祁墨开脱,实际上却是在将矛头指向自己,甚至于打击一下欢贵嫔在妃嫔之中的声望。
最高明的是一旦此事司空祁墨获悉,或者也只会觉得是为自己开脱的说辞,只是不够圆滑处理而已。
笑笑地看着启妃,君柳依也有些明白这个女人在后宫之中为何能有一席之地,哪怕是新人笑得欢快,她依旧屹立不倒。
“本宫倒是觉得,棋贵人救了本宫一命,如此奋不顾身真性情的人不会如此。”君柳依开口的语气很淡,隐隐约约却透露出有心帮棋贵人一把的打算。
欢贵嫔闻言,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厉色,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