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柳依悬着的一颗心在离答应挡下了那一剑后才落下,而此刻瞧着讨不到好处,又和莲云殿那日一般再次遁逃离开。
木夕媛敛下心神安抚众人,司空祁墨抱着受伤的离答应朝着内殿而去。
“师兄,你跟着去看看。还有皇上的伤口怕是又复发了。”由于君柳依身体不适,今夜的宫宴尉迟烁被皇帝恩准陪同,此刻她倒也方便了一些。
“好,你在这边等着。”尉迟烁点了点头,随即也去了内室。
原本的心情随着刺杀一事而导致人心惶惶,木夕媛安抚了众人后也让各自都散了。
皇亲国戚离开后,木夕媛的脸色却愈加的难看。
后宫短短的时间内出了两次刺客,无论如何她这个皇后都有逃不了的罪责,两次刺杀都是失败告终,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有人操纵意在图谋陷害于她。
君柳依担心着内殿的情况,此刻见人都散了干脆上前福身行礼。
只听得就她和皇后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皇后娘娘,柳依担心皇上之前的伤口会复发,此事也不宜太多人知道,之前的伤口都是柳依用药的,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闻言,木夕媛的脸色更加难看。
皇上的伤势一直不曾透露,可是数月过去也频繁留宿莲云殿,她也以为一切无碍。
可是此刻听君柳依的意思,她这个皇后罪过岂不是更大?
“其他人都给本宫散了,欢贵嫔安抚好各宫,莲贵嫔随本宫一起,免得再生意外。”木夕媛心里有了决定便也果断的做出了命令。
“是!”众妃嫔依言离开,而皇后这才带着君柳依匆匆进入内殿。
耽误了一会的时间,由于尉迟烁处理及时,太医未到就已经做好了伤口处理和包扎。‘
此刻离答应面色苍白地昏睡着,司空祁墨也是眉头紧锁。
“皇上,莲贵嫔担心你的伤势,可否需要瞧瞧?”木夕媛关切问道,也巧妙的避开了直言皇帝伤势的雷区。
司空祁墨扫了皇后一眼,语气不善道:“在多几次的刺杀,朕包扎与否有什么区别。”
见皇帝动怒,木夕媛连忙跪下:“臣妾疏忽,请皇上恕罪。”
“先是莲云殿,后又是家宴,种种无能均出自后宫的管辖范围,朕瞧着皇后是有心无力需要人帮你一把。”司空祁墨冷哼道,“既然力不从心,那么即日起就要欢贵嫔好好的辅佐皇后。”
盛怒之下,司空祁墨根本没有给皇后解释和机会,君无戏言便抬举了欢贵嫔。
皇后心中有着怨气和不甘,可此时此刻她的理智却清清楚楚告诉她,她只能服从。
“臣妾自当按照皇上的意思好好反省,只是皇上的身体也是最要紧的。”明明心里不甘却还要故作体贴,君柳依看着木夕媛如此,心里也有些感慨。
“皇上,柳依也担心你的情况,你还好吗?”君柳依出声劝道,毕竟司空祁墨借机要夺了皇后的权她也没有打算阻拦,可事有轻重缓急,此刻他的伤势才是她最关心的。
“无妨。”司空祁墨在一旁落座,伸手给君柳依把脉着,这才瞅了皇后一眼,“起来吧。”
“谢皇上。”木夕媛有些忐忑地看着君柳依卸下司空祁墨的衣衫,映入眼帘的伤口令她再镇定都倒抽了一口气。
伤口很深,哪怕如今已经结疤却也可见狰狞,而刚刚动手后已经结疤的伤口却隐隐约约有着血丝渗出。
君柳依皱眉包扎着,无视皇后和皇帝之间的微妙。
“皇上的伤口……”木夕媛一脸的心疼担忧。
只是司空祁墨却没有心思看她的心疼,只是冷漠道:“多亏了离答应,否则旧伤新伤也是不可能有命见皇后的担心了。”
心知皇帝不悦,木夕媛也不敢多说。
“离答应救驾有功,臣妾会给她晋一晋位分。”
“就晋婕妤。”司空祁墨下了决定,转而看了君柳依一眼道:“朕记得柳依救了朕的时候,朕也给的是这个位分。”
木夕媛何等聪明,自然不会听不出皇帝这话对着君柳依说,实则是没有商量的命令自己。
附和了几句后,木夕媛看着皇帝伤口无碍这才离开了内殿。
走出内殿,她的背脊都是冷汗。
心腹桂清扶着主子,也感觉到了主子手心的汗。
“娘娘。”桂清低声道。
“你刚刚都看到了。”木夕媛冷着脸拖着桂清的手问。
“是,奴婢也捏了一把汗。”桂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只是口吻之中带着细微的颤抖音色还是泄露了她的担心。
她是经过训练而陪皇后入宫的丫鬟,这四年来从太子府到后宫,她陪同主子经历了许多,看尽了妃子笑旧人哭,也冷眼旁观看皇上薄情冷心。
但是,这一切都是由她们作壁上观,倒也不曾有过危机逼进的感觉。
皇上待皇后虽然谈不上恩宠,却也不至于淡漠,相敬如宾之下也给了皇后独在后宫掌控的大权,令行禁止的支持和尊重。
看不明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也才使得这些心思复杂的宫妃们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如今这一切,似乎都要变了。
木夕媛虚扶住桂清的手微微用力,脸上却还是维持着皇后该有的雍容淡然。
“本宫一直都明白,这后宫之主的位置太多人觊觎,只是本宫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快得要本宫无从察觉。”
木夕媛心里有些郁闷,启妃倒台她是欢喜,可这欢贵嫔势力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