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欢快的曲子因为弹奏之人心境不一样而变了模样,淡淡的庸在琴音之上一般,令四周的气氛都低迷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闯了进来。
“想不到时隔多年,哀家还能听得到如此曲调。”一年近七旬的妇人在一男子的扶持下缓缓走进。
“奴婢拜见太皇太后,拜见毅王。”小雾一见到来人急忙行礼。
听着她的称呼,君柳依也不紧不慢起身,恭敬行礼:“臣妾君柳依给太皇太后请安。”
“君柳依?”太皇太后微微蹙眉,“抬起头哀家看看。”
依着她的意思,君柳依缓缓抬头。
太皇太后打量自己的时候,君柳依也悄悄打量着她。岁月并没有优待她,太皇太后虽然看起来雍容华贵,可是却比起她的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瞧着眼前的人,君柳依想起了师尊药泽。
眼前这个人便是师尊抛弃了的发妻!
想起师尊对自己说过的话,君柳依对眼前的人也多了几分敬重。
大家闺秀出身,因为深爱自己的夫君而心甘情愿对他成全。这样子的女子在后宫沉沦了多年却依旧不改初心实在是难得。
明明在那个时候她很清楚师尊的离开意味着她自己的儿子会面临巨大的考验,可这个女人却一力承担起来,扶持两个皇帝并看着泷梅国成为强国,是这样子的殚精竭虑才导致她苍老许多的原因吧?
太皇太后端详打量许久,才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也难怪皇帝对你会用了心思。”
语罢,她摆了摆手:“起来吧,天气冷别跪坏了身子。”
“谢太皇太后。”君柳依礼数周全行礼后才在小雾的搀扶下起身。
“本王听闻莲花亭已经是莲妃娘娘的,心想旧地重游只能请皇祖母同行,希望莲妃娘娘莫要见怪。”司空云逸站在太皇太后身边对君柳依行礼。
君柳依听他如此说就也明白了太皇太后闯了进来的源头,只是浅浅一笑。
“王爷言重了,这莲花亭地处偏远不多人来,皇上也是因为本宫喜欢而赏赐,不曾想还有人对此处有着牵挂。”
司空云逸扶着太皇太后在一旁坐下后便问道:“刚刚听娘娘的曲子略带哀伤,娘娘既然心里有所忧愁又为何强作欢悦的曲子呢?”
他恭谨问话,太皇太后也是一脸的好奇看着君柳依。
“王爷误会了。”君柳依笑道,“忧愁作曲不一定就要是欢快的,这首曲子是本宫和故人的回忆,原本只是想弹奏一曲,不曾想触景生情引发愁绪罢了。”
见她直言不讳,太皇太后对她也多了几分欣赏,倒是司空云逸眉头微蹙。
“不知道娘娘可否再弹奏一曲?”司空云逸的要求有些突兀,君柳依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默的看着太皇太后不说话。
很显然,太皇太后对于司空云逸的举动有些费解,但沉默了一会才帮腔说:“哀家也想听一听莲妃的曲子。”
“是!”没法推脱,君柳依知道依照太后的意思办。
心境未能欢脱,君柳依重新弹奏的另外一曲也显得有些拘束。
只是对于司空云逸而已,他所关注的却不在曲子上。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君柳依的手上,抚琴手法在不经意间总有些相似。
曾经,飞絮也是在这莲花亭内如此抚琴,那个时候她也是有些忧愁。
他问过她为何如此欢快的曲子要如此忧愁的弹奏?
那个时候,她一脸幸福的告诉自己,她不过是想念起曾经教过她抚琴,时时刻刻陪伴她照顾她的好姐妹。
他记得她说过,她的好姐妹喜欢荷花,这莲花亭的花若是她能看到一定很欣喜。
她还遗憾感慨月影国的气候无法要荷花如此盛开。
看着君柳依抚琴的姿势,他隐隐约约的觉得手法有些重叠。
一曲终了,君柳依收住尾声的手法令司空云逸心里愈加的激动,而他的异常也令一旁的太皇太后察觉到,她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急切起身的举动。
太皇太后的动作令他清醒了一些,鼻尖长长的呼吸而出。
“莲妃的琴艺不错,若是能真心喜悦必然可以有更好的表现。”
“太皇太后谬赞了。”君柳依淡淡回答。
对于司空云逸的反常,太皇太后是知道的。早在刚刚他急切闯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似乎是飞絮。
知道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她也心疼着。
“莲妃的心性比起哀家和毅王所牵挂的一位故人平和许多。”
“臣妾出自江湖,不敢和其他千金小姐相对比。”君柳依简单的一句话便将一切撇掉,她自然知道司空云逸为何反常。
飞絮和她的琴都是母妃教的,姐妹两人闲暇无事都喜欢切磋合奏,习惯这种东西是很可怕的,她根本无法扭转习惯又何必故意掩饰?一旦掩饰了抚琴的手势,也许琴音有变,也许日后会露馅,既然存在风险又何必做这样子的事情?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她出自江湖而飞絮却是一国公主,如此的悬殊足以将这一切撇清,也可以在日后有所解释的余地。
如果不是太皇太后在这边,她也许也想再司空云逸口中得到飞絮的一些东西,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听得她的回答,司空云逸显然有些丧气。
“毅王喜欢着莲花亭,哀家也喜欢。”太皇太后缓缓开口,“毅王难得回来,这里也有他在意的回忆,若是莲妃不介意那么就让毅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