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柳依的一席话,只是令司空祁墨剑眉微蹙,深邃的目光盯着她因为恼怒而气红的脸,薄唇紧抿。
“若不是为此,我也不会被追杀。”
好半响,司空祁墨才开口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要体察民情,抓出其中的贪官污吏,提出对新政有益的建议,我又何须和你神药坊讨要这个人情?”
司空祁墨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甚是明显的勾勒出来,紧盯着君柳依的眸子有风暴在急剧聚拢。
“何况你如此盛怒,究竟有多少是因为神药坊,又有多少不是因为你心疼夜歌月?”司空祁墨越是盛怒,语气也愈加平静冷漠,“若你觉得不能接受,请自便。”
伸手一摆,司空祁墨作势请君柳依离开。
只是动作太急,使劲过大,倒牵起了后背的伤势,就是要掩饰也都来不及了。
因为抽痛而拢在一起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开来,而额间遍布的细汗,也出卖了他的隐忍。
君柳依衣摆之中的手紧握成拳,转身离开。
在踏出内室门槛的时候,背对着司空祁墨道:“一个时辰后出发……还有,我希望这第四次追杀,早点到来,你我之间也好无拖无欠,再不想见。”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语气之中的怄气成分。
而看着她离开,司空祁墨眼里的冷意渐渐转为肆虐的暴躁。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她本来就是各自不同,思想不同,环境不同,身份地位不同,甚至于就是没有这些不同,她的容貌都是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纳入后宫,那么现在这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半眯起眼睛,司空祁墨愈加烦躁。
该死的不好!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不对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就是如此不受控制。他司空祁墨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为什么越是和她接触,就越是薄弱得可怕。
对她的在意,什么时候如此深了?
司空祁墨鼻息间长长的气息,昭显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那看似毫无表情的脸上,却是平静地看不出喜怒,也只有鼻息的异样能令人察觉。
儿女情长要不得!司空祁墨猛地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色。嘲讽一笑,他开门走出。
在意不过是因为日久生情,他不否认自己对她多了关心和在意,可是国家百姓才是他最在意的,她不过是和自己的想法相近而使得自己越来越被吸引罢了,无论如何,终究要回归各自的位子,那么又何惧之有?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司空祁墨这才步出内室。
刚刚走出,便见君柳依和夜歌月安静地在一起品茶,而原本一脸怒气的人,此刻周身都散发这恬静的气息,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看向自己的时候,眼波之中毫无波动之色。
如果不是确定刚刚她气恼的对着自己说的一席话是确有其事,只怕现在看著她,会以为那不过是幻觉。
可是,尽管已经重新收拾了心情,但看着她有恢复了初见时的疏离,他的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司空祁墨暗暗自嘲,哪怕是今日之事没有发生之前,她对自己,还不是一样带着防备疏离?
瞧见司空祁墨出来,君柳依这才搁下了手里的茶道:“夜大哥,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嗯。”夜歌月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走到了门口,这才想起什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了看柳依:“你当真只需一天?”
“是!”君柳依坚定点了点头,“如今一天和两天已经没有区别了,而对你来说,却有很多的差别。”
“好。”夜歌月也不多说,潇洒离去。
听着二人的对话,司空祁墨故作置若罔闻。她对自己在乎的人,永远是这样子的面面俱到。
君柳依朝着他微微点头:“公子稍等片刻,我去结账。”
语罢,也不管司空祁墨怎么说,君柳依便径自离开。
结账的时候,陈牛等人都坚决不肯收下救命恩人的银两,一阵的推托之后,这才在君柳依的坚持下收下了住宿的钱。
而君柳依也交代了一些后续注意的事项,这才回到房中。
当夜歌月留在屋子之中的蛊虫有了反应时,君柳依便和司空祁墨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客栈。
为了以防万一,夜歌月对所有的人都继续了蛊虫的控制,他们二人就这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畅行无阻。
司空祁墨看着村子之中,所有人都面无异色却都没有意识的情景,面色微沉。
“这蛊毒当真要人大开眼界。”
“公子放心,如此大批量的操纵蛊虫,已经是极限了。”君柳依看着他的脸色随即开口:“奇蛊盟上上下下也只有夜大哥有这个本事。更何况此举是会耗损他的内力的,于公子来说,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环顾了四周的环境,君柳依在确定安全无虞之后,才继续说道:“夜大哥还不至于危害得了皇上的江山社稷。”
见君柳依周身带刺,对着夜歌月那样维护的姿态,司空祁墨只是看着他,一语不发。
因为时间紧迫,二人匆匆忙忙赶路抵达县衙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
而早在君柳依安全离开奇庄后朝着夜歌月发出信号的时候,夜歌月便及时的撤去了对村民下的蛊。
很快的奇庄瘟疫已经被解的消息也沸沸扬扬的传开。
司空祁墨早早的便和君柳依躲在了县衙外头。
按照之前对几个商人套取消息来看,他断定此事一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