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脸上露出些狰狞来。
刚刚父皇的圣旨已经下了,满宫的人都知道,萧宝珠在父皇那里转了一圈,父皇就晋封了好几个美人为贵人。
还让这些贵人帮助母妃打理宫务!
他莫名感觉到了惊慌,原想着好好儿哄哄萧宝珠的,看见了她,却再也忍不住,说出这番话来。
萧宝珠笑了笑,向他走近两步,直逼到他跟前,轻声地道:“夏侯鼎,你信不信,我们萧家能让宋末花当上皇贵妃,也能让她一无所有,象以前一样!”
夏侯鼎后退一步,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脸上狰狞顿褪,温和而诚恳地道:“宝珠妹妹,咱们何必弄成这样,母妃以前对你不好,是她不对,但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嫁了过来,在民间来说,她便是你婆母了……”
萧宝珠直起了身子,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笑出了眼泪,“夏侯鼎,你还真是异想天开,一个宫婢之子,也想娶我?夏侯鼎,你这里是不是坏掉了?”
她指了指脑子。
夏侯鼎脸涨得通红,双拳握得咯咯直响,一双眼睛充了血。
远处来来往往宫人垂着头避开,可嘴角的笑意非常明显。
他一把拉住萧宝珠的胳膊,咬牙切齿,“萧宝珠,你到底想做什么?本王都已经向你道歉了。”
他的手捏得她手腕生疼生疼。
萧宝珠忽地尖叫出声,“来人啊,楚王行凶了,楚王要打死我!”
景宣帝的暗卫无处不在,她这么一叫,眼见着有两三个人影往这边赶了过来。
夏侯鼎忙松了手,气极败坏,脸现惊慌,求恳,“宝珠妹妹,我求求你,别叫了!”
萧宝珠道:“原来楚王只是跟臣女开玩笑的啊,楚王,你可别吓臣女,臣女胆子小,可吓不得的。”
那两三个人影这才退了。
夏侯鼎今儿个算是彻底明白了,萧宝珠心底里已经没有了他了。
他咬着牙低声道:“萧宝珠,你又看上谁了?是不是太子,你这水性杨花的东西,本王决不会让你得惩的!”
如果是前世,他这么说她,她定会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前世,她背了个嚣张的罪名,还把自己的名声毁了嫁给了他,被他们母子牢牢地握在掌心里,这一世,她偏偏就要嚣张得彻底!
“夏侯鼎,你放心,看上了谁也不会看上你!你么,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也只配我那侍女,还有我那表妹破落户凑成一家人了!”
萧宝珠大着嗓门说完,拔脚就往前走。
夏侯鼎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脸色乍红乍紫。
她说得这么大声,附近的宫人都听见了,忽相使着眼色走远,眼底便露出些微笑来了。
夏侯鼎血一下子涌上了脑子,怒道:“你们看什么?还不快散了。”
皇贵妃到底受宠,宫婢们垂着头匆匆走了。
夏侯鼎咬着牙一个人呆了半晌,这才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皇贵妃一见他进来,脸上露了惶急之色,“皇儿,怎么样了?”
夏侯鼎咬牙道:“母妃,这女人已经彻底变心了,咱们以后别指望她了!”
皇贵妃胸口隐隐作痛了起来,勉强起身,道:“皇儿,你还不明白么?无论她变不变心,咱们母子都不能放手了,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不提到今日还好,一提到今日,夏侯鼎额头青筋爆了出来,“就是因为她在父皇面前挑拨,父皇才无端端地升了几个美人,分了您的权去!这种女人,您还叫我哄她?”
皇贵妃咳了两声,一股惺甜涌上了喉咙,又强自压下,“皇儿,你还不明白你父皇的脾气么?如果不是看着我父兄的面子,今儿个在那贱人的挑拨下就要了我的命去!”
夏侯鼎怔了怔,“不会的,我到底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他不会这么对我,不会这样对您的!”
皇贵妃苦笑,“你父皇就是个疯子!不是疯子,他怎么会宠着一个外姓女宠成那样?”
夏侯鼎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母妃,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我在宫里边查了许久,才查出这么一条来,说她是天命贵女,得她者得天下,是前皇后留下的贵言!”皇贵妃喘息着道。
“母妃,如今她摆明了要把我们丢开了,这可如何是好?”夏侯鼎道。
“不怕的。”皇贵妃眼底闪过丝冷光,“我的父兄已经位居人臣,宫外宫内都有了助力。”
“只可惜这贱人移情别恋,萧家就不再给我们送钱过来了。”夏侯鼎道。
“不送又如何?你外祖父如今已是一府总督,每年进帐不少,只要凌家帮衬着,萧家那些东西,不要也罢。”
她脸上现出丝肉痛来。
夏侯鼎咬着牙道:“恨只恨这贱人,无端端地发了疯去,改了性子了!”
“咱们却不能由着她了,皇儿,趁着这几日,她留在宫里学舞,得想办法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才是。”皇贵妃道。
“母妃有什么好办法?”夏侯鼎阴着脸道。
他原就不喜欢萧宝珠,几次三番被萧宝珠言语侮辱,心底里已把她恨到了极点去了,可如今要他放手,他又怎么能甘心?
尤其是今日,他看到了萧宝珠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更不愿意放手了。
他恨萧宝珠不象原来那样追着他,顺着他,更恨她使他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她回来。
“不是还有好几天么,总会找到机会的!”皇贵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