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
拾提来到西门的垛口处,往远处望去,目光充满凝重和不安,那里有一只白马白甲的骑兵,人数大概在三千人左右,这只军队清晨来到关外,刚开始拾提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回事,直接带领五千胡骑冲出城门想将他们一举消灭,却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杀了一千多人,如果不是自己撤军的快,这五千儿郎全都要丧命于此了。
如此勇悍的骑兵拾提还是第一次见到,很快便知道这只骑兵的名字:白马义从。
拾提感受到了左手臂的阵阵疼痛,这是被一个身穿虎甲的年轻人给扫了一枪,现在左臂红肿骨折。
此时西门城墙之上,早已经站满了防守的军士,还摆上了许多防守器械,但这些器械鲜卑人不熟练用法,只能让投降的汉军来使用。
见军士们看向白马义从的目光中充满惊惧,拾提便爆喝道:“你们担心什么,对方不过才三千人,我们站在墙上守城,他们敢来攻城,这么多的攻城设备是吃素的吗?”
几个胡人说道:“大人说的对,我们不用怕他们。”
其他士卒也提起了精神,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拾提见提起了士气,满意点头,心中却想白马义从没有攻城设施,多半是不会来攻城的。
这时有位鲜卑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叫道:“大人,有人攻城!”
拾提微微一愣,然后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什么有人攻城,那些白马义从不是好好地呆着那吗?”
那人捂着脸委屈说道:“大人,属下说的是那个……那个西门。”
“你娘的,你不会说清楚吗?”拾提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一千步卒,两百骑兵。”
拾提顿时大笑,“这么点人不是来攻城的,是来送死的……”
“大人,那两百骑兵都是白马白甲,似乎比白马义从还要强。”
拾提大笑声戛然而止,一双虎目直瞪着那鲜卑人,随即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就会说半句话吗?”
拾提气冲冲将那鲜卑小卒揍了一顿,然后急匆匆地赶往西门,见西门安然无恙,众将士严阵以待,顿时松了一口气。
从垛口处张望了一会儿,对一个千夫长问道:“下面的汉军是从哪里来的?”
千夫长摇摇头,一旁的一个汉人将领凝目说道:“看旌旗应该是沮阳太守项康来了。”
“项康?这个鸟太守有这么大的胆量敢带这么点人来攻城?”拾提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太守也太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了吧。
“他们有长留仙门的人。”汉人将领说道。
“长留仙门?”拾提心头狂跳,问道:“那些白马白甲的人?”
“是的。”
拾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他们这么点人,我们依靠城墙守护,量他们也无可奈何,在居庸关东门虽然没有西门高大,但也高六丈宽三丈,长留仙门武功再高,但总不能长出翅膀……”
忽然见身周的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前方,连忙转首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袍的男子,快如闪电般跑到城下,身子一纵便飞起了五丈高,眼看着身体到了最高点,就要落下去了,白衣人忽然左脚踩右脚,身子一拔,又上升了一丈多,最后身子轻飘飘地落到了墙头上。
城墙众军士依旧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衣人,白衣人展颜一笑道:“在下长留上仙白子云!”
“天神!”
“长生天!”
……
城墙众军士激动惶恐地大叫,手中兵器掉落,一时间“叮叮当当”不绝于耳,跪倒一地,虔诚叩拜。
这时拾提终于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弯刀,大叫道:“都起来,都给我起来,他不是天神,杀了他,杀了他……”
白子云虚空一指,呲的一声,六脉神剑的剑气穿透拾提的喉咙,拾提口吐鲜血,不甘心地倒地。
众军士更惧,跪伏的身子更低了,有的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诚惶诚恐。
“你可有什么意见?”白子云目光冰冷撇向一旁依旧站立的汉人将领。
那汉将浑身一颤,抛下手中的长剑,连连磕头道:“尊上饶命,尊上饶命……”
“嗯,开城门吧。”白子云淡漠道。
“诺!”汉将不敢违命,让部下打开了城门,早就等待在外面的龙象军,顿时直冲而入,控制了城门和众将领之后,那一千步卒才缓缓进入居庸关内。
项康留下两百人看守这一千多名鲜卑人和汉人降军,其他八百人随同龙象军杀奔居庸关西门。
西门根本就不知道东门已经失守,两百龙象军快马奔驰,很快冲向东门城墙,又是一番厮杀。西门大部分是鲜卑人,悍勇无比,但和龙象军相比就如同小孩对付全副武装的成年男子一般。
龙象军个个裹着严密的铁甲,这些铁甲是炼钢厂的炼钢技术又更进一步的情况下制造的,每份盔甲堪比公孙瓒身上的那套坚硬,只是没有公孙瓒那套美观而已。
鲜卑人虽然悍不畏死,人数也多,想依靠密集的战阵以多胜少,结果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不能攻破对方的铁甲,只能在他银色的铁甲上划上一个浅痕。
在一旁助阵的沮阳军羡慕不已,心中都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坚硬的盔甲?还有这么厚重的甲,这些人竟然还可以毫不费力的奔走,力气和体力都比常人高出数倍,真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