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看着阿纯,“你真的这样想?”
阿纯点头。
“那我心里会舒服些。”
“吃东西吧。” 阿纯拿起一片面包。
阿四也拿起一片面包。汽笛声忽然响了,他手里的面包掉到盘子上。
阿纯看着阿四。
“开船了。”阿四嘟哝一声,又捡起面包,“吃吧。”
轮船了。
房间里,李玉堂和老太太对坐,老太太闭着眼。
李玉堂低声道:“娘,我跟您说个事。”
“说吧。”
“前两天,我碰到一个九江来的老板,闲聊间他说起了玉庵,说玉庵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错……”
老太太截然打断,“不要提他!没他这个人!”
“娘,他毕竟是我亲弟弟,他想家呀……”
老太太摇头,“他不想家,他就想钱,别再说了。”
李玉堂无奈,闭嘴。
老太太闭着眼,似乎在运气。李玉堂看着母亲,想把这个影像刻到脑海里。
“重光……”老太太忽然开口了,“还在广州吗?”
李玉堂一震,“重光……在制造局呀, 昨天一晚上加班,准备今天的会呢。”
老太太嗯了一声,点点头,仍闭着眼,喘气有些粗。
李玉堂心惊肉跳,硬撑着笑,“娘,才一会儿不见,你看你都想到哪儿去了?”
老太太手慢慢地摸到一把玉梳,梳起头发来,“那个,秦什么来着,秦总兵的公子……”
李玉堂心里又是一紧,“秦少白。娘怎么想起他来?”
“这不都是故人的孩子吗。就是问问,他能活下来吗?”
“呵,我刚听人家说,他跑了。”
老太太睁开眼,“跑了?”
“不过,只是听说,官府还封锁着消息。”
老太太眼神锐利,“重光跟这事有关系?他不是重光的老师?”
“那也是两回事,娘,你怎么了?胡思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