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呢?”
“秦少白。”
“哈!这些一定是革命党喽?”
“嗯。”
“这个呢?”
“我。”
区舒云笑容散去,眼前这颗代表阿四的石头,又小又不起眼,被大石头们围着。直线、弧线,纷纷射来,包围、交叉。
“你看上去挺麻烦。”区舒云明白了。
“相当麻烦。”阿四紧锁眉头,眼神炯炯,“舒云,你看!”
阿四的手在“棋局”上迟疑一下,捡起“区巡抚”,“你爹,想走钢丝,谁都不得罪,没玩好,掉进去了,先不说他……”
阿四把“区巡抚”装进口袋,手指向“铁山”,“铁山这一局大胜,靠的是阴谋诡计。这些损招,打的是革命党,招招都捎上我!”
阿四手里的树枝,又划出深深一道,指向“自己”。
“冲我来又不杀我,娶念慈姐姐,让我官复原职,他想干什么?叫革命党疑我,断我后路?这样我就会投靠他?他知道我只是阿四,我对他能有什么用?他接下来,还会干什么?”
区舒云愣了愣,“做他的大头梦!少白怎么会相信你是内奸!”
阿四抬头,认真望着她,“舒云,你怎么知道,我给新军的军火不是空枪?”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阿四很平静,“你当时并不在场。”
“你疯了?我不在场我也知道,因为我相信你啊!”
阿四眼里闪过一丝感激,情不自禁握住了区舒云的,愣了半晌,这才悠悠地道,“这些日子,我也算经了些事、见了些人……革命,造反,跟拉车挣饭过日子不一样;干大事的人,脑子也跟老百姓不一样。”
“你……想说什么?”
阿四的手缓缓落在“秦少白”上,声音沉郁,“舒云,站在这个位置看我,身上是革命重担,身后是革命志士的性命,你还能信任我吗?”
区舒云看看石头,看看阿四。
“我看了一晚上了,怎么看,我都是内奸。”
区舒云脸白了,惊恐在眼里闪动。
夜越发的静,只有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