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阿四的背影,区巡抚显得苍老、无力,他叹息一声,老泪纵横。
教会医院病房里,阿纯在病床间巡视。
笃笃声,阿纯回头一看,窗玻璃上是阿四的脸。
阿纯惊讶,赶快出来, “阿四哥!”
阿四一把握住她手,“阿纯!”
阿纯有些害羞,抽出手,轻声问道,“这么晚来,有急事吧?”
见到阿纯,阿四激动的心情竟一下平息,一肚子的话也不急着说了, “没事,睡不着。想你了。”
阿纯脸一红。
“咱们去江边走走吧?”
阿纯点头。
革命党秘密机关,区舒云房间里,她正对镜梳妆,身着鲜红的嫁衣。
秦少白房间里,此时灯火通明。
于镇伟看着流程图道:“一百二十名敢死队员,明天化妆成宾客到这里领取武器弹药。夜里摆流水席唱戏掩护准备工作。后天一早,从这里出发,攻打总督府!”
老杨问,“重甲同志呢?”
于镇伟解释,“他在南门。总督府一打响,立即开城门放巡防营和起义新军进城。按约定,所有义军臂缠白巾,以区分敌我。”
秦少白点点头。
“好!”老杨激动起来,“明天喜事一定要热闹,越热闹越好。”
于镇伟有些不放心,“少白,区小姐明天会不会怯场?这个新娘子很重要,千万不能露馅。”
老杨看着秦少白,笑道,“我们以为是假戏,只怕有人是真做。”
秦少白表情严肃,没吭声。
沙面码头凉风习习,渔火点点。阿四和阿纯两人并肩而坐,娓娓闲话,这不像大厮杀的前夜,倒像情人的良宵。
阿四望着广阔江面,“顺流下去,再走一段海路,就是香港了。阿纯,你想回香港吗?”
阿纯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想。”
“香港也有教会医院,以后你回去,还可以照顾病人。”
阿纯心里一动,“是我们。”
阿四眼里湿润了,“阿纯!”
“嗯?”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