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娘瞪了她一眼,“好了,珉儿,别瞎说,快将菜端上桌子。”
“这都是些什么菜啊,清炒白菜,水煮芹菜,鱼呢,肉呢,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亲家母何氏将手中筷子一磕,没好气的说道:“亲家公,这可是你说的,你那宝贝孙女儿挖了个大鱼塘,可你瞧,桌上有鱼吗?分明是故意的,变个法的赶我们走吧,你这孙女心思还真是深沉。”
何氏一边说着,一边瞄向杨初画,而后者仿佛没听到,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姑爷马成将筷子猛地砸向地面,吹胡子瞪眼,“杨珠,当初你怎么说的,娘家偏远,不易被蛮人发现,而且几个哥哥定不会亏待咱们,你瞧瞧,明明一池塘的鱼,只怕天天吃都吃不完,偏我们来了,就弄些猪食打发,实在欺人太甚。 ”马成觉得还不解气,又继续吼道:“早知,我就奔北夜城投靠大姐夫去,也不用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等窝囊气。”
母子俩一番讽刺,老爷子和刘氏顿时没了底气,毕竟过去的七年里,他们吃的用的穿的皆是母子俩给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是此刻情形。
妥妥娘双目顿时红了,一边拉着围裙擦眼泪,一边道歉,“马夫人,这事是我没安排好,跟我女儿半点关系都没,您可千万别冤枉了她。”
“那你说说,为何不做鱼?”何氏咄咄逼人,目光中满是讽刺。
“实在是因为厨房里没鱼,做不了啊。”杨大娘焦急的解释着。
“没有就不能去抓吗?”马成一声大吼,双目紧逼妥妥娘,完全把自己当成一家之主。
杨珉双手握拳,忍无可忍,猛的站起,对男人大吼道:“要吃就自己抓去,凭什么使唤人,能施舍你一口饱饭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什么?施舍?恩惠?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青楼妓女而已,肮脏的玩意儿。”马夫人端起桌上的饭碗,也跟着砸到地面,一脸凶神恶煞。
“说到肮脏,在这屋里最肮脏的是你那张嘴吧!”杨珉不以为意,大声讽刺。
马夫人傻眼了,活这么些年,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的,顿时气得全身发抖,“你说谁肮脏?”
“谁应就说谁。”杨珉高抬下巴,一副胜利者姿态。
贱人,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马夫人恼羞成怒,端起桌上滚烫的菜汤猛的砸向杨珉,谁知准头不够,偏了几分,正对着杨珉身旁的杨初画而去。
眼看就要砸中头部,初画郁闷无比,这场闹剧不到掀桌子肯定不会结束,她本打算趁此机会多吃几口,等那母子精疲力尽时再秋后算账,尼玛,结果坐着也中枪。
“花儿……”
“姐……”
“如花……”
众人齐声叫喊,目露惊恐,她的脸才变得美丽没几个月,难道就要被一碗汤打回原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忽然出现在女子面前,将汤碗紧紧扣住,竟是连一滴汤水都没溅出。
众人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瞧清端汤的人,破烂衣,鸡窝头、灰扑扑的脸。
“哪里来的臭乞丐,滚出去。”马夫人指着来人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