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连天,加绒身着一件湖蓝色纱衣,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目光远眺着北方,眼底浮上笑意。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自身后抱住她纤细的腰身,看着她手中的信笺,低声问道:“那小子又来信了?”
加绒看了眼手中的信笺,笑道:“这是西域来的信。”
闻言,月如钩不再多问。
加绒却说道:“半月前,桌旗和莫离那小子又添一女,狐狸和查耳家的那顽皮小子一眼便看中了那女娃,整日吵着要他爹和他娘去为他下聘。”说到此,加绒唇角忍不住钩了起来。
月如钩眉梢微挑,蹙眉道:“如果没记错,查耳家那小崽子今年不过四岁,何以懂这些?”
于理,那么小的孩子确实不懂这些,但有狐狸那个为老不尊的母亲整日编排她儿子出去找媳妇,她家那宝贝儿子也不会懂这些。
记得上次桌旗的来信中提到,不知那熊孩子是怎么惹狐狸不高兴了,竟被狐狸赶出了家门,并扬言,不带回一个小媳妇,就甭想进家门。后来倒霉的熊孩子就跑到桌旗家,将她那已经十二岁的女儿带了回去,气得狐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不管曾经如何,如今,看到大家都得到了幸福,加绒只觉人生也算完美了。
“绒儿,不若我们去西域玩玩吧。”月如钩低声说道。
加绒心下一紧,一口拒绝道:“不行,你身上的病还未大好,经不得长途跋涉。”
月如钩轻笑道:“我身体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话语低沉而暧、昧。
虽然已经成亲十多年,但每每听到他说这些,任然会面红耳赤。抬手轻拍了身后之人一下,没好气道:“每次与你说正经的,你总有本事曲解人意。”
月如钩垂目低笑道:“我已无大碍,只是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我也想出去外面走走了。”
加绒挑眉道:“那你想去哪里?”
月如钩认真地思考半响,道:“听说北燕的草原上正适合骑马看落日,不若我们先自喝完葡萄酒后便转道北燕?”
听着月如钩的建议,加绒觉得可行,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这么定了。”
加绒转过身来,凝目望着自家丈夫,看着眼前这张极致的容颜,神色有些恍惚,心下满是不解,这厮都已经三十五岁了,为何这张颠倒众生的脸依旧像二十多岁般,光滑细腻,没有一个粗大毛孔和皱纹。
难道长生蛊的毒还未解掉?
看着爱妻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月如钩顿时有些错愕,半响方挑眉道:“绒儿,莫不是被为夫的美色迷住了?”
加绒暗暗翻了个白眼,倏然抬手揉着这张脸,颇有些羡慕嫉妒道:“为何你这张脸就是不会老呢?”
闻言,月如钩面色微愣,继而抬手拿下在脸上作乱的那只爪子,颇为不悦道:“难道你就这么希望为夫老?”
闻此,加绒连连点头,很坦白地道:“对啊,我就是希望你快些老,不然等到我白发苍苍时你还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哥儿,一不留神,便被别人钩了去,届时,我找谁诉苦去。”话语方落,加绒便挣脱月如钩的钳制,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回寝殿,然而,不待她将殿门关上,应该黑影扑了上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扔到了寝殿中那张有些夸张的大床上。
男人的川西声和着女子的告饶声久旋不去,看着满室旖旎,夕阳羞赧地沉下了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