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方蔓珠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变得很难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执意?
把她给当成了如他们那般任人搓扁揉圆的奴才不成?
哼!她就算再怎么自甘堕落,也不会如此作贱自己!
方蔓珠的心里很是窝火。
心里愤愤的想着,等哪天她得了大皇子的宠信,掌了未来大皇子府的权,她非得把这个刁奴给换下来不可,再把今日所受到的屈辱加倍的还给他!
段宜年抬睑觑了眼方蔓珠,见她脸上的怒色显而易见,不仅没有伏低做小的认错,还故作不知的样子,追问道:“方小姐,您还要到南偏殿和北偏殿去看看吗?虽然这俩个偏殿是我们奴才住得地方,可打扫得却很干净,您要是去住得话,奴才这就让人给您腾出来。”
方蔓珠磨着后槽牙,不悦地拒绝说道:“不用了!”
“那奴才带您去西偏殿看看?”段宜年再问。
方蔓珠张了张嘴,刚想回答,抬头看见叶初瑶回来了,连忙把脸上的怒色给换了下来,堆着满脸亲切的笑意,主动迎上前去,热络的问道:“婉柔郡主她们都走了吗?”
“嗯。”叶初瑶不想搭理方蔓珠,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径自绕过方蔓珠,直往殿内走去。
叶初瑶的冷漠让方蔓珠原本热情的脸庞变得僵硬了起来,把在她面前走着的叶初瑶当作是手中的绢帕般,狠狠地绞动着。
不过,察觉到段宜年在看着她时,方蔓珠忙又把笑脸重新换上,再次凑了过去,对叶初瑶说道:“段公公说叶姐姐你住在东偏殿,还说东偏殿挺大的,再住几个人也不会嫌挤。而妹妹我从小胆子就特别的小,不敢一个人住,不如妹妹也搬到东偏殿,跟姐姐作伴吧!”
话说得很理所当然。
叶初瑶听到这话,终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
方蔓珠以为叶初瑶答应了,笑着上前挽住她的手,说道:“叶姐姐你真好!”
叶初瑶抽回了自己的手,并往后退了一步,与方蔓珠保持距离,皱着眉头说道:“方妹妹,你这自说自话的毛病可得改改,我可没答应让你跟我一起住在东偏殿,而且我从小就不习惯别人跟我住在一起,一般跟我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向来都是伺候我的丫鬟。”
这话让方蔓珠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叶初瑶会拒绝她,而且拒绝的如此难堪。
憋着心中一团火,方蔓珠讽刺说道:“难道叶姐姐今后也不跟大皇子住在一起吗?还是……”说到这里,方蔓珠刻意望向了寝殿的方向,故意扬高了声音,问道:“还是把大皇子也当作了伺候你的奴才?”
叶初瑶冷声训斥方蔓珠说道:“方妹妹,慎言!”
方蔓珠无辜的眨巴着杏眼,说道:“是叶姐姐你刚才说的,不习惯跟别人住在一起,还说一般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的,向来都是伺候你的丫鬟,我这般说也没有错呀!”
叶初瑶看着方蔓珠,不冷不淡的回应说道:“看来方妹妹的闺阁教养很有问题呀!”
一听这话,方蔓珠严重的不服,还很委屈,大声地辩解说道:“怎么有问题了?明明是叶姐姐你刚才这般说的!姐姐你说得出口,难道就不许妹妹我学舌了吗?”
“那我问方妹妹,有哪家的大家闺秀如妹妹这般大声喧哗的吗?”
“我……我只是一时激动!”
“激动?喜怒哀乐不行于色是身为大家闺秀的基本。”
方蔓珠无言了。
可她不想认输,不想才刚刚交战就落了下风。
因此,她死死地揪住叶初瑶刚才的话不放。
叶初瑶冷冷地瞥了眼方蔓珠,说道:“方妹妹难道不知道夫妻同为一体吗?将来等我嫁给了大皇子,成为了大皇子名正言顺的大皇子妃,那我就是他的妻子,丈夫与妻子之间又何来别人一说呢?”
听到这话,方蔓珠的脸色瞬间“唰”的一下就变白了。
因为她只是大皇子的侧妃,侧妃的名头再好听,那也只是妾,妾跟妻子之间的距离就好比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划分分明。
见方蔓珠一副深受打击样,呆呆愣在原地,叶初瑶也不理她,径自往宇文吉的寝殿走去。
望着叶初瑶离去的背影,方蔓珠的眼神阴森森的,充满了不甘心。
妻又怎么样?
宠妾灭妻的事又不是没见过,谁能保证你能稳坐大皇子妃的位置上一辈子不动摇?
哼,叶初瑶你等着好了!
我方蔓珠总有天会把你从大皇子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关于方蔓珠对自己的记恨,叶初瑶从初次跟她相见就知道了,那时候她可是什么也没做,就被她泼了一身的茶水,现下她又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宇文吉的侧妃,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消停,肯定会想法子把她从大皇子妃的位置拉下来。
想到这里,叶初瑶不由想着,她是不是在自找麻烦?
不过,叶初瑶并不后悔。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做事之前都是很谨慎,而且关于接受方蔓珠为宇文吉侧妃的事情,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下决定的。
不然,没有方蔓珠,晴妺郡主也会想法子另外塞他人进来。
相比其他陌生的闺秀,那还不如方蔓珠,起码知道她不过是跳梁小丑,翻不出大风浪来。
当然了。
她也不能因为方蔓珠是个跳梁小丑就对她轻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