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就是上四族必胜的秘密武器啊。”韩凌艳看着云野，双手抱胸，眼神凌厉。
上四族倒是下了一步可行的棋子。
竟然偏偏挑中了她们的弱点。
“我倒是没猜错。”云野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韩凌艳的话，“你果然会选择玄武。”
“你等的是我？”韩凌艳问。“难道不等芷儿？”
“为了结束这一切，等到你才是最明智的。”云野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委屈杰了。”
“你想说什么？”韩凌艳双手抱胸，突然觉得有意思。
这个云野，选了玄武，竟然是为了等她韩凌艳？
“我们都是他们的老大。”云野静静地笑着，“所以你应该很明白我想说什么。”
话落，韩凌艳就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血红匕首。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思考这些么？”
说话间，韩凌艳的身子已经冲向了云野。
手中的“嗜血”毫不留情挥向了云野的死门。
“铿——”
地一声，血红匕首与军用匕首的相撞，发出了响声。
“你应该清楚，就算今天来的不是我们，就算你们今天杀了我们父亲。也丝毫不会减少你们的罪恶感！”云野的军用匕首挡住了韩凌艳，随后立即跳开了韩凌艳的攻击范围。
“少废话！”
韩凌艳不给云野喘息的时间，诡异的身形又冲向了云野。
在兵器之间的碰撞中，云野应付虽然吃力但还是不忘对韩凌艳说话。
“其实这十五年来束缚你们的，明明是你们自己！”
韩凌艳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随即便是勾唇冷笑，“你这个从小生活在优越环境里的家伙怎么会懂！”
于是，韩凌艳手上的动作越发狠辣。
“你……”云野只能狼狈地防守。
“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韩凌艳虽然这么问着，手上的动作却还是因为怒气一点点地狠辣。
“你很清楚，我不会与你们为敌！白御杰也不会！”云野说着，挡住了了韩凌艳的匕首。
“身为老大的你应该会看得更清楚！更清楚你们被这仇恨束缚了十五年！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什么人不人鬼不鬼？说话别那么难听！我才没有看到这个！”韩凌艳反驳道，手中反转，匕首退后，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对着云野的脸就挥过去。
云野侧头闪过，几个闪避跳开一个距离。
“不，你很清楚！”云野说，“十五年的时间！小寒的暴走症，诗诗对人的冰冷！你觉得这是她们俩天生的吗？”
“这是……”韩凌艳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的确，小时候的东方寒不会有那个暴走症，小时候的沐离诗不会摆出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小时候的芷儿，比现在的笑容更纯真。
小时候的韩凌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承认了吧！这仇恨困得你们已经完全变了！”云野严肃的语气响起。
“就算如此！你又要我们怎么做？！”韩凌艳吼着，握着匕首的手颤抖着。
“除了战斗！我们还能做些什么！”韩凌艳眼中含泪。
不得不承认云野的话是字字抨击她的心。
是啊，身为她们的老大，她看得比谁都真切。
即便是“为了报仇”这个句子是她们活下去的动力，但也不能否认，这样的句子把她们折磨得，完全不是自己……
“除了战斗！你们能做的就是活下去！”云野回答了韩凌艳的话。
这一句话，韩凌艳的眼睛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活下去……”韩凌艳重复着云野的话，“背叛上四族的灵魂……活下去？”
“开什么玩笑！”
话落，韩凌艳的眼神更是阴沉了几分，握紧匕首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云野叹了口气。
被仇恨笼罩的她们，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嘭——”
地一声，云野手中的军用匕首被韩凌艳弹开，下一刻，韩凌艳的匕首就直逼了云野的脖子。
云野条件反射闭上眼睛，等着痛楚的到来。
但迟迟没有痛感传来。
云野睁开了眼睛。只见韩凌艳的匕首就停在了他的脖子处，却没有前进分毫。
“这十五年……我们受够了。”韩凌艳的表情藏在发丝中，让云野看不清。
云野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是比其他人都清楚，但是我更清楚，不完成这个使命，就没办法变回普通人。”
韩凌艳继续说着。
“韩凌艳！”云野喊了她的名字。“既然你明白！那你就仔细想想啊！”
“仔细想想！前上四族的家主们！希望你们背负着这样的仇恨持续活着？”
这句话，让韩凌艳愣住了。
父亲……希望自己报仇吗？
这个问题，十五年来她们从来没有想过。
只是报仇这个信念支持她们活了十五年！所以她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报仇就是应该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族人死前是想着报仇还是你们活下去？”
韩凌艳：“……”
韩凌艳后退两步。
这些，她们真的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当时葬身火海的族人们，是怎么想的……
韩凌艳的脑中，闪过了小时候，既严厉，有对自己温柔的父亲的脸……
那张脸，怎么会是梦中那狰狞的，恐怖的脸？
怎么会像梦里那样，说着恶狠狠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