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下午,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总算还是置办齐了,开席之前,原野突然神秘兮兮的抱出一个坛子来,张小帅扫了一眼那一看就年代久远的酱菜坛子,嘴角不由抽了抽,道:
“大过年的,咱就不忆苦思甜了,再说了,咱大|天|朝也不兴吃这玩意儿,过年吃咸菜,一年都要受穷的。”
“孺子不可教也!”
原野摇头晃脑着拍开坛口的泥封,顿时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不多时已然迅速弥漫满屋,直熏得山主大人都扑着翅膀凑上前来。
“哇!嘎嘎!好浓郁的酒香啊!这酒少说也有上百年分了吧!好酒!闻一闻都能醉三天呐!”
“不愧是神鸟,有眼力!”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只因山主大人夸他一句好酒,原野对其的称呼立即便由‘那秃毛的肥厮、天鹅里烧锅炉的’,变成了‘神鸟’,可见人心之善变,连个鸟都不如呐!
“嗯!闻着还真不错!来来来,快给我倒一杯尝尝。”
张小帅也是爱酒之人,这味儿闻着就诱人非常,当下赶忙递上杯子,哪知原野立马将他手臂拨开,一脸嫌弃道:
“这酒怎么能用杯喝,去去,拿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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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惊鸿已经端着茶杯看春晚去了,张小帅原野二人还坐在桌前吹牛逼呢!
至于山主大人,它这会儿已经醉成死鸟了,整个鸟趴在酒碗里一动不动,估计拔了毛就可以当醉虾(鸟)给他们下酒了。
没办法,男人嘛!也就这点爱好了,尤其是喝点酒之后,吹牛逼更是成了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此时一大坛子酒已然见了底,两人又撬开姜劲送来的箱子。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全是特供酒。
原野显然就是那种‘酒量不行,酒品更不行’的怂货,奈何这怂货还偏是个爱酒之人,其实那坛酒还没喝完一半时。原野就已经醉了,不过张小帅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还一径的频频给他劝起酒来。
“原兄,你这易容的手艺应是家传的吧?你说你易容这么神乎其技,怎么没给自己弄张神鬼难辨的假脸来玩玩?”
原野嘿嘿一通傻笑。满脸通红的就给汽车尾灯似的。
“谁说我没弄的?嘁!你不是见过吗?”
张小帅听他这样说,当即便嗤笑道:
“就上回那个?不是我说,那易容虽然精巧,但凑得近了还是很容易瞧出端倪来,而且表情也略显僵硬了,根本就称不上完美嘛!”
“呔!竖子妄言!”
原野技术遭到质疑,当即竖起两根手指头,指东指西,就是没指到张小帅,不过没关系。张小帅主动拉住他的手,准确无误的指到自己的鼻尖上。
“原兄,这话说得,莫非你现在这张脸就是假的。”
原野闻言,依旧是一脸得意非凡的笑,看模样显然就是默认了,奈何张小帅却还是不信,只说口说无凭,非要亲眼看看才肯相信。
原野被他说得火大,当下也来了脾气。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卸妆’,叶惊鸿见状,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狗|屁春晚,赶忙也颠颠的跑来围观看热闹。
张小帅不止一次亲眼见着原野摆弄这套东西。当初每次易容过后,他脸上总要起几天疹子,毕竟那东西糊在脸上肯定不会多舒服,可原野长年累月顶着这张假脸出门,眼下突然要露出真容了,下面会是什么样?简直不敢想象呐。话说这大过年的,看了脏东西会不会不太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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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美不美一盆水,卸了妆全是鬼。
此时此刻,原野原大美人,小轩窗,正梳妆,张小帅叶惊鸿两人巴巴的搁那瞅着,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精彩情节。
话说张小帅早就对原野的真面目好奇已久了,他总觉得原野的身上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今儿正巧他自己送上门来,大年三十他留他一宿,只换他一个秘密也不算为过了。
一盆清水转眼就成了污泥汤,原野拿来毛巾擦了擦脸,总算抬头让两人瞧见了真容。
卧槽!这太不科学了!说好的一脸烂疮歪瓜裂枣呢?这眉清目秀又白又嫩的娘娘腔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怪他宁愿扮丑都不肯露出真容,试想顶着这样一张斯文秀气的小白脸到处招摇撞骗,很容易骗财不成反被劫了色好吗?毕竟这年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男人也不是很安全了。
“你…你是原野…别开玩笑了,快点,赶紧换回来…”
张小帅说着,按住原野的脖子就把他压回到了水盆里,直到他咕嘟咕嘟直吐泡泡,方才松开了手,原野也是真喝多了,这么一老折腾,居然还没醒酒,脚步都踉跄了,张小帅这厢才一松手,他便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我靠!不是真的吧?这厮真长这样?这怎么可能?完全不符合他猥琐的气质嘛!”
张小帅满脸震惊的望向叶惊鸿,后者跟他一样,也是一脸被雷劈了的惊悚表情。
“要不……咱再仔细摸摸看?”
叶惊鸿犹豫了一下,到底好奇战胜了良知,一咬牙,上前一把按住原野的肩膀,张小帅于是双手齐动,又拉又扯又拽,为求真相,他甚至还扒开了原野的嘴巴,并且翻开眼皮,抠了抠耳朵,顺便还拽了拽头发,看看他有没有佩戴假发,然而事实证明,这就是原野的真面目,如假包换,土生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