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谑谜?”冯如萱这一说,非但胡碧莲傻了,就连林成岩也傻了,谁让林成岩是个死读书,只知道读死书的傻秀才呢。董天赐倒似是有所耳闻,也难怪,谁让林成岩总是故作高雅,像他们这种故作高雅的‘fēng_liú才子’。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市井之事。
“如萱,谐谑谜不是专门写来予人逗笑的谜题吗?”董天赐道。
“董相公好才识啊。就冲这才识,老朽就得给董相公加碗汤圆。”那挂灯谜的老头,见董天赐懂谐谑谜,不由又给董天赐下了几粒汤圆又煮了一碗,捧给董天赐免费吃。
“多谢老人家。”
这老者也不知是哪得来的手艺,想来定是家传的,老者做出的汤圆比钱德贵做得汤圆还好吃。可老者每次来这里摆摊,皆不单卖汤圆,都是摆灯谜摊,猜中十道灯谜能赢一碗汤圆。
然而,能从老者这赢走一碗汤圆的胜者也是寥寥无几,两三年能有一两人就已不错了。而这一两人大多已是金榜高中,再朝中做官了,就像郑员外的儿子,听说高中前,就曾猜中过十题,后来去考功名,一举高中。似是除了郑员外一例,早前还有数例。
所以每隔两年,老者来桃源县摆灯谜摊,不论举子,秀才,乃至外县的那些个考生,皆会来此猜灯谜,不论有关老者的传言是真是假,大多也是为图个好彩头。
而林成岩则是因为再有两年就要进京赶考,听闻老者每隔两年来摆摊,去年已是空了一年,今年老者才来,明年老者便不会来了,所以林成岩特趁今年老者来时才来这里,也是为了图个好彩头。
林成岩与胡碧莲两人从东面开猜,冯如萱与董天赐两人自西面开猜,猜到中间一个,刚巧够十个,谁成想,最后一个谜底竟是个谐谑谜,让董天赐给猜中,而把林成岩给唬住了。
而老者更是因董天赐知道谐谑谜而看重董天赐,将汤圆下给董天赐一碗。这一碗汤圆,似是最后一碗了。老者给董天赐捧来汤圆碗,就开始慢悠悠地收拾起摊位来。将红灯一一撤下,似不准备再挂了。
“老伯您这就收摊啊?”冯如萱不禁觉得好奇。听人说,这位专摆灯谜的老人家每隔两年来一次,每次都是一旦有人猜中灯谜,老人家就会立即收摊走人,原来传闻竟是真事。
“恩。丫头你既已猜中老朽的全部谜题,老朽这摊位便该收了。”
“老人家您这样做生意,可赚不到银子啊?”冯如萱也是出于好心,提醒老者这样摆摊,是收不到银子的。
“老朽不图银子,老朽就图个趣字。”这老头性子有点像于先生,隐隐地也透着股‘怪’味儿。冯如萱不由一拧眉头,抱起装汤圆的汤碗,嘴馋地将汤碗里的汤也一口气喝个丁点不剩。
冯如萱刚喝完汤圆面汤,就见身畔递来个碗,碗里汤圆,男人只吃一粒,剩下的全部留给自己。“董郎你不吃啦?”
“我本就不爱吃甜的。”
老头收摊并没走,似留着等收碗。见自己下给男子的汤圆,男子没吃,反倒留给那聪颖的女子吃,老头一双眯成缝隙的眼里隐隐透出一抹狡黠来。
冯如萱欢喜地接下董天赐递来的汤碗,贪嘴地又大口地朵颐起碗里那甜香可人的汤圆来,冯如萱就喜欢吃这口,奈何老人这汤圆实在给得量少,抠死了,一碗汤圆就数目清晰可见,就十粒,多了没有。自己想摇这样的汤圆卖吧,还摇不出老者的那个味儿。
又嫌不够地将汤碗里的面汤一饮而尽,冯如萱摸摸嘴,还想吃怎办?奈何老者似是察觉出冯如萱的心思般,笑盈盈地冲冯如萱诡笑道:“丫头吃完啦?你倒是好养活,两碗汤圆吃得跟山珍海味似的。”
“老人家您这汤圆做得可真好吃。我是开面点作坊的,您这做汤圆的手艺能教教我吗?”冯如萱也不跟老人扯没用的,想学老人做汤圆的手艺,冯如萱就直说想学。
“好啊。”老人竟没犹豫地一口应下。“如果你能答上我的题。我就把我做的这状元汤圆的诀窍告诉你。”
“成岩。快!”说胡碧莲看不上老头摇汤圆的手艺是假,不问那汤圆是否好吃,就冲那状元汤圆的噱头,若能跟得到老头的亲传,那定值老银子了。胡碧莲赶紧督促林成岩上去,看能否也能答上老头的谜题。
“老人家,我答出了九题,就最后那道没答对,可否一起?”
“你也要答?怕是不好答啊?你答不出那最后一道题,你可知那最后一题乃与老朽出的这道题有关。”老头似是不想为难林成岩,知道林成岩是县城屈指可数的秀才,老头知道自己出的谜题,秀才答不出来,不想让林成岩丢脸罢了。
“这……”
眼见着人越聚越多。周遭看热闹的人都不禁跃跃而试。尤其是那些不远万里赶来的芊芊学子。这些学子里,有人甚至连第一道题都没能答出,也渴望能听或是答,老者提得那最难的一道考题。
“你怎知道我相公答不出,我相公可是秀才!”胡碧莲可不管老人那套,被状元汤圆的噱头糊住了眼。当然也是怕她相公林成岩答不出,结果那些看热闹的芊芊学子有人能答出。
“好吧。既是如此,那围来的众学子,老朽就一视同仁了,老朽出的问题很简单,老朽说一句话,各位学子只要能用市井语言,将老朽的话答出来。分毫无差就算过关。”
老者的题目一开出,众学子连带冯如萱,林成岩皆跃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