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在指间缭绕,我问着自己,也不懂究竟爱情是生理冲动还是心理冲动,我也不知道何时会是个头。/
我与子游差不多,都是感情上的失败者,所以恼怒。这世界永远是第一视角,我们悲愤为什么主角也会受伤,却不知道在别人的故事里我们其实只是配角,就算再相爱。
“连城,陪我喝点儿。”子游又提起酒瓶对我说。
“好。”我没有反对,也没有劝他,因为我找不到理由,在爱情上我或许比他更失败。
“我和她就在这里认识的。”子游咧嘴笑着,眼神忽高忽低。
他要宣泄,想要把这情绪释放出来,我只有做一个称职的倾听者。子游的胆量比我大,我从来不敢将与陈听雨的故事放出来和别人诉说,把它关在囚室中,任它在我的心上抓的满是伤痕。
“那天这里有个小聚会,而我和另几个模特是被女老板叫出来撑场面的。”子游神情有些不自在。
“然后,我在这里碰见了她,而老板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接近她、讨好她,因为她是我们的大客户。”
“她在这里很与众不同,只是在角落中默默喝酒,身旁站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其他几个人都没胆子去。所以,我去了。”
“她并不像表面那样冰若霜雪,我找她喝酒,她笑着说如果我先趴下,她就把我给阎了。结果,我醉了她没有下狠手。”
子游很灿烂的笑着,从嘴角里隙出许些烟雾,稀释了他的面孔。
“最后呢?”我问道。
“她把我睡了,给我放了些钱。后来我们见过好几次面。”子游眼神空洞了下去,黑甸甸的东西沉了下去。
“昨晚她说和我好好谈谈。”子游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光彩,但转眼间又如闪烁的灯泡,突然熄灭了。
我没有在接话,他的故事他的感受任何人都不会明晓,以旁观者的身份来倾听我并没有多大触动。子游心里藏起的东西只有他才能挖掘,没有人能代替,这或许便是人性中潜移的孤独。
他喝醉了,醉成一团烂泥,我扶着他下楼,那女人已经打了招呼,一切的费用记她头上。我收起钱包摇了摇头,走出了柜台。
我的钥匙还能用,房间里的布置也没变,不过好些地方上了灰尘。把子游扔到他床上,我回了我的房间。
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里面,这时我才想起当初送给陈听雨的石头还在抽屉里,我刚想把它拿出来带走,却又叹了口气,毅然离开了这座屋子。
昨天已经过去了,何必再留着那没用的东西。
我没有那般的洒脱,回忆里还有些牵引,我努力想摆脱这一切,依然无法走出去,就像力气最大的人也无法举起自己的身体,而我也无法打破自己编造的牢笼。
本来凌晨的时候便与李白心和秦韵喝了酒,又和子游喝了些。我的脑子更昏沉了,眼皮想来次亲密接触,被我棒打鸳鸯。
回了家,一切如同我走的时候一样,看来李白心她们没有下来过,我把茶几上的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走进房间快速脱了衣服,一头栽在床上,挥动双手扯起被子盖上。
等我醒的时候,准确的说李白心把我弄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起来吃饭了。”李白心从我床上爬起来说。
“你干了什么?”我拉了拉被子,警惕道。
“得了吧,你那身子骨,谁稀罕。”李白心冷冷的说。
“这是原则问题,你先出去,让我好好静静。”我一本严肃的说。我喜欢和李白心斗嘴,这样的事总会让我心里小小的窃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
“哟,还真以为自己是纯情大帅哥了。”李白心笑道。
“你出去一下。”我继续假装正经。
“既然你这样说,我还真就不出去了。”李白心哼道。
“我要起床了。”我说。
“起就起来呗,你有什么看头。”李白心调侃道。
我伸手在被窝里摸索了会儿,作势要掀被子,十分淡定的说:“我没穿内裤。”
李白心惊愕了一下,脸泛了红,骂道:“死变态!”
看着她匆匆离开,我坐起来偷笑,我可没有裸睡的习惯,只是吓唬吓唬她。这感觉很奇妙,让人很舒服,就像含下了一颗糖果。
穿好衣服,关上房间门,我就说李白心没那么好心为我准备好午餐,把我叫起来做还差不多,原来是李怡情来了。
秦韵也还没有回去,和李白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需要帮忙吗?”我走进厨房,挽起袖子问道。
“不用,马上就完了。不过可以帮我剥几颗蒜吗?”正在切菜的李怡情回过头来,微笑着对我说。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看起来略显疲惫,我也不好去讯问这些,毕竟我与她并不是很熟,她也比我经历的多。
“可以。”我咧嘴一笑。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把剥好的蒜放在玻璃小盘中又问道。
“没有,你去陪白心她们吧。”李怡情说,她始终笑着,可有些魂不守舍。
我站了几秒后转身正准备离去,李怡情突然叫住了我。
“连城。”
“怎么了?”我回头问到。
李怡情的眼神凌厉,从空气中一下射进了我的瞳孔里,而她的问题让我的灵魂剧烈的颤抖。
“你是不是真心喜欢白心?”
好像空气都不再流动,就连那锅底喷发的火焰也停止了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