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时候,抓住那一丝悸动,为爱赴汤蹈火的勇气却早已散失的干净,不敢去触碰,是自己害怕了。
阳光还是那么美丽,在这分隔出的阴影里,我沉默着,手指小心的抚摸杯壁,垂下眉帘小心的看着她。
“连城,我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好久,我很想说出来,你愿意听吗?”陈听雨微眯眼睛,那双眸被压出水光,似乎就要坠落下来。盖不出的失落难以读懂,她翘起嘴角留给我苦涩的笑容。
我深吸了口气,气氛愈加尴尬,这是不能避免,那种还能相交甚欢的人,我做不到那个地步。所谓的分手做朋友,所寻求的结果不过是不再问候。
“你说吧,我听着。”我应声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游几许。
“我爱你,一直很爱你,从未改变过也从未熄灭心中的爱情。”她缓缓说着,轻松了一些,如同卸去一身沉重的担子。
我愣住了,被定在原地,又泛滥成灾,灵魂被莫名出现的黑色漩涡吸了进去,那些天空又跨了下来,落出了被掩盖的血迹斑斑。伤口在发疼,我捂住胸口蹲在黑暗的角落。
还记得,她温热的鼻息;她发烫的身体;她的头发穿过我的指间,铺在我的脸上。还记得,她对我说的话,我对她的承诺,我们的那些生活。陈听雨又清晰起来,似一场狂风暴雨。
爱一个人,好像是陈年的酒,芳香四溢,可在灵魂的枝芽埋的太久,那些煎熬,那些挣扎,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在我心脏深处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望的见的灯火,到不了的彼岸。
我一声不吭,埋着头,像一个战败的俘虏。
“可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不是那么容易,太多陷阱太多顾虑,谁也无法置身事外,在这满是泥浆的世界里挣扎,谁又干净?有意外,有无奈,它混杂着泪水一起升起,才遮住了眼睛。”陈听雨说着,声音慢慢的细微了下去,好像离我越来越远,然后消失在那天际。
“那些过去的日子太美丽,我每时每刻都在梦着那里,梦啊梦,最后却像快摔碎的玻璃。连城,跟我回去,回去,好吗?”她继续说。
我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回应。爱情这玩意儿本就这副模样,矛矛盾盾的存在,调动着你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传递着复杂的情绪。无法摆脱,它像张大网罩着你,你挣扎只会越来越紧。
“有些事情过去便过去,我们没办法改变曾经,对吧?”我摇了摇头说。
“那我们抓紧现在,去重新写一篇未来。”陈听雨说。
我看着伞外温煦的阳光,落在地上,滚出一条金色的道路,那风也塞在里面。
故事已经结束,故事也才开始。
“就算抓住了现在有什么用?恩?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间隙、裂缝,它会慢慢的扩散,慢慢的把一切我们自以为是的誓言都咬的干干净净,我不想再去承受同样的痛苦,不想再去拼凑一段逝去的爱情。别傻了,陈听雨,我们的故事已经有了结局。”我说着,笑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终究没落下。男人女人都一样,谁都会难过,谁都会伤心,眼泪是我们的发泄,只是不愿流,不愿把脆弱的一面表现给他们。
“谁傻了?是你,连城,是你。是你越来越胆小,害怕了。”陈听雨喝了口咖啡,慢悠悠的嘲笑道。
我可否置的笑了笑,没有反驳,我确实是怕了,太怕了,也怕了。
“连城,你说,如果,只是如果,当初我离开是有原因的,你愿意相信吗?我知道你可能还在怨恨我,我是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可我也不愿。”她又说。
“我相信与不相信,有或者没有,都不重要了。你不明白吗,过去就是过去,它不会是现在,也不会是未来了。”我说着,手指无力摊在桌上。
“你的心真冰冷。”陈听雨冷冷的说。
“不是我心冷,是事实就是如此,躲不开。而且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伤害另一个女人。”我回答道。
“那我就等,等你们分手。”她直视着我。
“你这是见不得我好啊,别咒我。”
“我是见不得你和别人好。”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与我对视,我笑了一声,叹了口气说:“放下吧。”
我也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是她亦或是我。而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多情与坚守,这段海誓山盟的感情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我想,拥有李白心是我一辈子的福气,曾经也是,而现在不是三年前,我的心也冷了。
“放不下。”她说。
“没有放不下的东西,听雨,去找个好人吧。而我是过去了。”我笑道。
“放屁!我告诉你连城,我放不放下,不管你的事,我爱不爱你也没你的事儿,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放下?”陈听雨激动起来,看着我,滑下两行眼泪,贴着脸颊滚了下去。
我慌了,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不敢再去看她,只能低下头。
“我爱你,连城。”她说。
两只手贴在我的双脸上,我茫然的抬起头。她吻了过来,就这样,我失去了掌控身体所有的力气,像根断了线木偶,无力的垂着。
“我爱你,连城。”她哽咽着,含含糊糊的说道。
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我的脸上,是她的泪水还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的脆弱。
连城啊,连城,是谁在唱歌呢?是她,还是风。
连城啊,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