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慢慢悠悠的刮着,卷着头发上下起舞,夜晚的灯光融化在这风里,编成一只跳动的火炉。寂寥的空气挤压碰撞,空落落的漂浮在周围。我突然想到什么,忙对着那背影喊道:
“先前,你妈妈来过电话。”
她的身影顿了顿,畏惧的一阵颤抖,扭过头来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她瞪大了眼睛,两颊鼓起。
我抽了抽嘴角,她的反应过激有些出乎意料,看来……应该是误会了。女孩肯定以为我对她妈妈说了什么,她犯的过错。谁不怕父母担心呢,心里怀着那暖暖的小窝,怎的让其出现差池。家啊,是这一生最甘心的负担了。我笑了笑说:
“你不用担心,我没和你妈妈说什么,什么都没说。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别露出了什么马脚。”
女孩舒了口气心有余悸,眉头撇了撇,又问道:“你接的电话?”
“不,一个女人接的。”我一耸肩退着小步说,“那就这样吧,我得赶紧回去了,拜拜。”
“拜拜。”女孩咬了咬嘴唇,才难以启齿的说出了一句“谢谢。”
“没事儿。谁都有父母能理解。”我转身欲走。
“留个电话吧。”女孩走了过来说道,她垂下眼睛摸出手机按出拨号盘,浓密的睫毛,深邃的眸子,微卷的发梢俏皮的落在肩头。
我说完电话号码,她打了过来,待我身上的手机一响才挂掉。我对她灿烂的笑着说:“以后有困难,可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你是个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她不像个混天度日的啃老族,我总觉得女孩有些迫不得已有自己的苦衷。当然,也可能是她美丽的外貌让我不认为是个小偷。总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她这么干净的眼睛,真的不忍让它污浊。
“不用你说教!”女孩咬住一口贝齿,扭头就跑开了,马尾跟着她的步伐一起一落。我还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伸到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
立在原地不知何故的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天空,星星更亮了。
回到家里,我还在回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回想着刚在出租车见面两人对于对方一无所知的时候,她纯真的笑容让我看见了一个不会醒来的公主。而如今变成了这样,我始终有点不相信。
可能她有自己的难堪吧,这世上的理由太多太多,不去经历你又怎么知情。我在心里对着自己说,手里反复摸着那张身份证,想从上面寻找什么痕迹。
要买个钱包了。
我扁着嘴把东西揣进兜里。
李白心踩着人字拖,裹着白色浴巾,露出一对白花花的大腿。她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说道:“东西拿回来了来吗?”
“拿回来了,不过只有孤零零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了。”
“那也算运气不错了。”
李白心坐在我旁边,拿起遥控器换着节目,我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用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舒适的温度顺着神经飞快的传到心里,我移着身子,把头放在了她的双腿上。软绵绵的触感蹭过脸颊,钻入鼻孔的体香,我缩了缩身子,笑了笑。
还真的诱惑呢。
我仰起头,看着李白心。她微低下头,头发跟着落了下来,摊开的眉头略带疑惑,双目转动,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漂亮啊。你把头偏一偏,让我看看另外半张脸。”
“呃,什么意思?”
“你的胸挡住我的视线了。”
李白心伸出手在我的脸上使劲的揉着,嚷道:“流氓。”
我嘿嘿的直笑,把头埋进了毛绒绒的浴巾。
过了舒服、温馨的一晚上,第二天得照常重复生活,李白心得上班了,在家待了一天,已经累积了不小工作量。她这个老板似乎当的不怎么称职,不过真的干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高冷柔和及一身的居家女人,想起来都是美美的可爱。
而我又得重复单调的日子,一次次去填充空虚的大洞。每当这种时候我便开始胡思乱想,每个人都有表现欲,我也不例外,年轻的时候想过当歌星、演员什么什么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点点逝去了。而现在,我想靠自己的肩膀撑起一片天。
吃过午饭后的时间相对来说是很难熬的。无聊的电视剧、无聊的待着,浑浑噩噩变成一个混吃等死的人。我似乎堕落的不成样子,每天靠些心灵的慰藉来度着日子。
子游一走,这南山市便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熟人。秦韵是无法再自然面对的人物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来安置她,放着心提着心,心灵的宽松又夹杂着尴尬和逃避。人性这东西最难考察,可能由我编好的剧情最后都会毁在我手里。
就像发怒的上一秒,你绝不会觉得自己会这样做一般。
拿出手机,我不知又发起了什么神经,还是手指不听使唤。界面停留在陈听雨的短信处,我抿着嘴又看着那句话。
有你的祝福就够了。
苦涩的酸楚涌上心头,荡起了偷闲的秋千,一次次击穿浓浓的记忆,哗哗留着一地的碎片。我在乎着,在乎着,只是在于深或浅。如果现在能有一个愿望,我会自私的选择不再碰面。可,少有如果,我们生活在不大的世界,平行着却又望的见对方,雾气笼罩这一方世界。
我的脑袋又大了一圈,已经离开何必再出现,存在又何必朦胧。雾里看花,水中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