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身为庶子,不管是在天时还是地利方面比秦晟都差得太多了。为了图谋太子之位,他不得不演了无数的好戏,为的就是得到这天下读书人的美誉。
若是,他未来的王妃与他的观念背道而驰,并且把他苦心积虑地打造了多年的形象给毁了,那接下来的游戏可就有意思了呢。
微微驻足,二人便仪态端庄,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天香楼。
一进入天香楼,小二便乐呵呵地迎了上来,弓着腰热情地招呼着,“二位姑娘,里面请。”
“嗯。”赵子慕微微颔首,携着安雪晴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此处茶楼与别处不同,旁的茶楼正中央的地方无非是让艺人拉拉曲子,说说书罢了。而此处的茶楼,正中央却是特地留出来给一些书生们发表自己对文学、艺术,乃至是国家形势的高论的。
而坐下了下面的读书人们听着,若是觉得不妥,也可以上去辩论,互相切磋一下,着实是十分风雅的。
一直在书生之中享有极高声望的二皇子秦谦更是会时不时地前来观看,若是觉得哪一位书生不错,便会带回府中,成为谋士。
果不其然,这天香楼正中央的地儿一刻都不歇着。这会儿,正有一个有着一口南方口音,还算是俊朗的书生在上面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对当今形势的看法。
“依我看,如今我国势力鼎盛,正是趁机吞并他国的大好时机!”
“一派胡言!”还未等他说完,安雪晴便沉着脸,冷冷地出声打断了他。
那书生正在兴头上,一被打断,脸色霎时就变了。他横了一眼安雪晴,轻蔑道,“你不过是一个女子,哪里懂得这些国家大事儿?我劝你啊,还是回去好好地相夫教子吧!”
“哈哈……”
在这个男权的社会之中,有几人看得起一个女子?那书生的话音刚刚落下,其余的书生们纷纷哄堂大笑,看向安雪晴的眼神之中满是讥讽。
安雪晴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看不起她,她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怒目扫视了一圈在场所有的书生,寒声道,“就你们此等愚昧之徒,当真是侮辱了读书人三个字!”
“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泼妇,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一时之间,整个茶楼之中的所有读书人都被惹怒,纷纷不快地叫嚣着,甚至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她指手画脚着。
安雪晴轻抿着薄唇,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他们,毫不畏惧地继续道,“就你们这样,还谈论什么国家大事啊?依我看,那地里面种地的百姓们都比你们强一些。天天就知道死读书,根本连现在天下的形势都看不清楚,也真的是难为了你们。”
那些读书人的脸色越发显得难看了,黑得简直和那锅盖儿有得一拼。
“其实呢,读书考取功名这种东西,当真是强求不得的。一定要有天分,看看你们,一个个愚笨如此,也难怪这么多年都混不到一官半职了。”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骂他们,安雪晴的心里面越发觉得痛快,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滔滔不绝地说了不少了,“还有啊,别一天到晚地自诩什么为国为民。你们若是真的是为国为民的话,怎么不想想若是轻易地发动了战争,那么现在安居乐业的百姓们岂不是马上就要失去他们的家园?”
站在了上面的书生听得整个人全身都在颤抖着,却又找不到反驳她的话,只是用手指指着她,气呼呼道,“你!你!一派胡言!”
“你知道些什么?竟然把我们这一票人都给骂了?”
“可不是吗?她读过几本圣贤书,竟敢这么说什么,着实可恨!”
……
一时之间,座下的读书人们也议论纷纷,都不耻地骂着她,简直恨不得立刻把她赶出去。
安雪晴却是丝毫不在意,昂头挺胸地扫视着他们,浑身上下皆流露出了一股自信的芳华。而赵子慕却是闲适地坐在了一旁,也不言语,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唇角却在不经意之间微微上扬。
“你!你滚出去!这天香楼哪里是你这种没有见识的妇道人家可以进来的?”
气得胸膛不停地起伏着,那个站在了正中央的书生黑着脸,指着大门,愤愤道。
安雪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好笑地反驳着,“为什么本姑娘不能进来?再说了,本姑娘不过是在这儿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罢了,若是你反对自然可以用理由来反驳,何必如此生气?难不成,你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的肚量都这么小吗?”
……
这一下子,安雪晴当真是把所有人的读书人都给激怒了。几乎是所有人都怒目瞪着她,简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安雪晴倒是十分欣赏这一状态,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本姑娘姓安,家住安大将军府。各位,若是真的气急了,想要偷偷摸摸地打本姑娘一顿,或者是杀了本姑娘,本姑娘都静候着这位呢。”
“安大将军府的大小姐?”一听这名号,一众书生纷纷在下面议论纷纷,“安大小姐不就是那个刚刚被指婚指给了二皇子的小姐吗?”
“二皇子为人亲和,对我们读书人都是十分尊敬的。这么一个目中无人的女子怎么能够配得上二皇子呢?”
“这么多年了,我当真是再没有见过如此无礼的女子!”
“就是,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够让二皇子娶了这个女子。若是娶了她,二皇子的后院岂不是得天天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