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赵子慕的脸色阴沉得和窗外的天气有的一拼,她转过了脸,冷冷地对着元历使了一个眼色。
元历心领神会,拱了拱手便走上前,从圆桌上拿起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
“这……这是什么?”刘叔吓得不停地向后缩着身子,结结巴巴地出声开口询问,脸上写满了恐惧两个字。
“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东西。”赵子慕挥了挥衣袖,慢慢地坐回了椅子上,波澜无惊道,“只是,你若是不愿意说真话,那么这毒便会使你浑身上下犹如被千万只虫子嘶咬一般,难受至极。”
刘叔的脸色霎时就变了,他瞪圆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赵子慕,整个人都懵了。
“说与不说,你自己考量清楚吧。”别开了眼睛,赵子慕端起了一旁的银耳羹抿了一口,寒声提点,“只是,你可千万别忘了,本宫才是太子妃,才是这太子府真正的女主人。识时务者,才为俊杰,刘叔,你觉得呢?”
刘叔的眼珠子溜溜地转着,心里面则是在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元历。”见他犹豫,赵子慕讥讽地冷笑了一声。
本就见了他怨毒至极,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元历黑着脸,一言不发便走上前了,就像是拎小鸡一样掐着他的后脖子,打开了青花瓷儿小瓶子的盖子就要把里面的毒药往他的嘴里面灌。
“我说!我说!”
怕死至极的刘叔见动真格了,连忙拼命地挣扎着,扯着嗓子高喊。
“哼。”冷冷地哼了一声,赵子慕示意元历退下,“很好,那你就说是看吧,看看你知道的值不值得让本宫饶了你。”
“是,是,太子妃。”刘叔额头上面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滚落,连忙点头应和着。
“太子妃娘娘,奴才真的不是想要背叛您的。奴……奴才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所以才会答应帮侧妃娘娘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刘叔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赵子慕的脸色,急急地解释,“而且,而且,奴才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站着一旁的元历一听到侧妃两个字,紧握着佩剑的五指便加重了几分力气,直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赵子慕淡淡地扫了一眼元历,想他暂时也不至于做出太失控的事情,便暂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冷厉地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刘叔,“本宫不想听你废话。”
“是,太子妃娘娘。”刘叔被惊得浑身又是一颤,他连忙点头如蒜倒,“那一日,侧妃娘娘身边的小芳姑娘突然间来找奴才,给了奴才一些银子,说是要让奴才帮个忙,取一些木薯。但是,不能够记录在册子上面。奴才当时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便……便答应了。”
“还有呢?”伸出手捏了捏有些发痛的额角,赵子慕有些不耐烦地出声。
刘叔打量了一眼赵子慕的脸色,旋即小心翼翼地继续道,“后……后来,小芳姑娘又……又来威胁奴才,说是让奴才引柳儿姑娘去奴才家。其……其他,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奴才若是知道了事情会是这个也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照办的。”
“行了!”他说的鬼话,赵子慕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懒得再听他废话,只是冷冷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
刘叔连忙闭嘴,当真是半个字也不敢再多说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侧妃身边的小芳指使你做了这一切?”赵子慕的清澈的水眸中闪过了一丝厉色,声音之中也多了一丝压迫。
“奴才……奴才,没……没有……”
这可是戴罪立功的唯一法子了,刘叔也是绞尽了脑汁拼命地想着的。只是,无论他怎么想,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
他连忙捏着袖子的衣角,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连唯一小芳姑娘打赏给奴才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银子,并无其他。”
料想也是如此,赵子慕倒是不觉得失望。她阴沉着脸色,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元历把人带下去。
元历的脸色黑得如同包公一般,若非顾忌着赵子慕,他怕是又要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的了。
“是,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娘娘,奴才真的知错了,求求您再给奴才一次机会,留奴才一条小命吧。”
心惊胆战的刘叔真的是怕了元历的,他根本不愿意离开,“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乞求着。
实在头疼得厉害,赵子慕正想眯着眼睛小憩一会儿,思考一下现在的情形,恰好被刘叔的哭闹声给扰着了。
她黑着脸,直接冷冰冰地威胁道,“你若是再不闭嘴,那么就不要怪本宫……”
刘叔立刻闭上了嘴,只是惶惶不安地看着赵子慕,眸子中满含着祈求之色。
“啪”一声,元历突然间在他的背后举起了手背,重重地打了一下。
瞬时,刘叔就像是泄了气儿的皮球,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太子妃娘娘,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元历冷冷地瞥了一眼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猪一样的刘叔,拱了拱手,担忧地出声询问。
“思思那里,这一笔账本宫肯定是会跟她算清楚的。”袖中的五指暗暗地握成了拳头,在手掌心留下了痕迹分明的五指印儿,赵子慕决绝地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厉色。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柳儿脱罪。”
“是,太子妃娘娘。”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