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上官幽顿了一下,睨了张德林一眼,才继续开口道:“昨日你给我讲家里的遭遇的时候,条理清晰,思维有序,倒像是提前就背好的台词。由此可见,你说了谎,你想搞垮张德林是真,但女儿的事,明显是假的。”
王栓赞许地点了点头,“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原来您早已经看穿一切了。”
他大方地承认自己的目的,“不错,老朽确实是编了个故事将您吸引过来,但老朽并没有存心欺骗的意思,只是不这样做的话,您与家主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北城这边是如何的乌烟瘴气。”
“我不会怪你,反倒要承你的情了。”上官幽淡淡一笑,“王老先生,您有兴趣当北城庄园的管事么?”
王栓面上一惊,震惊地看着上官幽:“大小姐,您……”
“你有勇有谋,对上官家也忠心,本小姐欣赏你。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
王栓立即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挺起脊梁骨,大声道:“我自然有信心,大小姐你可别小瞧人啊!”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上官幽笑眯眯地看着他。
王栓这才发现自己中了上官幽的激将之法,犹豫了一下,又挺了挺胸:“对,我答应了!”
上官幽灿烂地一笑,走过去拍了拍王栓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北城这边,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别给我管得一团糟啊!”
王栓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放心放心,我要是不把北城这边的庄园整顿好,我就吃账本给你看!”
“噗……”上官幽一个憋不住,咧嘴笑了出来,心道这个王栓挺好玩的,这人日后绝对会做出让自己惊讶的成绩来。
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上官幽将之前张德林留下的那些账本带着,押着张德林,折身回京。
那些被抓来的女孩子,上官幽也让王栓安排人送回去,再给姑娘家里人一点银子作为补偿——
暂时也只能这么处理了,虽然她知道钱根本就安抚不了姑娘们受伤的心灵。
回去以后,上官幽直接把账本和张德林全部交给了上官皓。
虽然现在上官皓是给了她权利,但是上官皓才是这个家的家主,她不想给人留下什么把柄。
上官皓看了那些账本以后,大怒,当即命人将张德林拉出去乱棍打死,却被上官幽拦住;“爹,这张德林恐怕也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不如先留下来拷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劲爆消息呢。”
上官皓怒不可歇地一拍桌子,“这种人留不得!竟然敢中饱私囊自己在北城当土皇帝,乱棍打死都是便宜他了!”
“爹。”上官幽一边帮上官皓捏着肩膀,一边劝道:“张德林不过一个奴才而已,何必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派人查过张德林的私库,里面的金额,和账本上漏掉的金额明显相差很大,这就证明,他只是拿了小部分,大部分的钱财,都给了他身后的那个人。处置一个奴才不过一句话的事,可如果不趁机查出背后指使之人,家里,永远都会是乌烟瘴气。”
“死了一个奴才,对方可以找另外一个,只要有利益驱使,他总能找到帮他做事之人。而女儿向来讨厌麻烦,女儿喜欢一步到位。”
上官皓仔细地考虑了一下上官幽的话,心里纵然并不想放过张德林,可上官幽说得也有道理,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好吧,这件事就依你的意思,幽儿,幸好你回来了,不然爹还不知道,咱们这个表面平和的家,居然乱成了这个样子。”
上官幽认真地给上官皓按摩着,嘴上笑道:“爹也不用把事情想得太过于复杂了,不过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而已,假以时日,必定全部铲除。”
上官皓点了点头,父女两人相视一笑。
夜阑人静。
月初寒准时准点从窗口跳进来,教导上官幽练功。
一看到月初寒,上官幽就忍不住想要吐槽。
你说这人长得漂漂亮亮穿得人模狗样一表人才的样子,拉出去转一圈那绝对是回头率百分之百的人物啊,可就这么一个人,为什么就这么喜欢爬床呢?
每次来教上官幽练功的时候,他从来不走正门,好像对爬床这件事很感兴趣而且乐在其中一般。
上官幽额头上挂着两根黑线,“我说你下次能不能走正门?全府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师父,你直接敲门进来便是,不用偷偷摸摸。”
月初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要叫我师父。”
“好吧,师父大人,您下次能不能别爬床?搞得像是我半夜幽会情郎似的。”
月初寒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而后才慢慢道:“你我虽名为师徒,但年龄相当,而且总是在夜晚相见,被人看见了总不太好,你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要为宝宝的名声着想。”
上官幽没想到月初寒是这个想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点暖,又有点酸,五味混杂。
她勾起唇角有些自嘲一笑,“我的名声早在五年前就没有了,我还在意什么名声?再说,名声是个什么东西,能当饭吃么?呵……”
月初寒来京都这些日子,也多少听说过上官幽以前的一些事情,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越来越怀疑上官幽就是五年前的那个人。
五年前,上官幽还是当今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只是因为突然爆出她未婚失贞,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所以才会被上官皓一气之下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