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些人影,洛飞雨脸色一变,左手竖起,向我们发出了警告:“不好,这死亡谷里面的诸多死物,都是颜奶奶一手维持的,她现在突然身死魂消,没有了布置,所以那些东西就都不受控制,跑出来了!”
阴魔虽然一开始曾经选择了背叛,但是在生命的最后过程中,却用自己的生命表达了自己的悔意,所以洛飞雨对于那个老人,心中便再也没有什么愤恨,口中也恢复了小时候的称呼,而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些炼制了多年的僵尸、厉鬼,这些死物原本都是混混沌沌,然而此刻却没了封印,于是全部都爬了出来,四处游荡。
死亡谷虽说是一个地名,但是占地却颇广,是邪灵峰西侧的一大片峡谷,靠西一边临近了无尽深渊,再无前路,而东面则越来越窄,形成一个“v”字型的口子,我们从山腹中走出的这一片岩石平台正好在口子的边儿上,放目看去,西面是凛冽狂暴的罡风,而东面,则尽是密集而低矮的灌木林,间杂着高高低低的小木屋子,这些据洛飞雨所说,则是死亡谷里面牧尸人的住处。
感受到这谷底潮湿得让人浑身发霉的环境,我便能够深深的理解起当日在峰上晒尸屋中的汉子,为何会说这儿就是地狱了,而当那些黑色身影摇摇摆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远处的时候,我更是觉得即便是地狱,也应该不过如此。
难怪阴魔总喜欢在邪灵小镇里面带着孙女过活,并不愿意进山来,原来这儿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这些黑影都是死亡谷这些年来炼制的僵尸鬼物,不过就目前而言,稍微不稳便有异动的,显然都只是寻常角色,这些东西在普通人看来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但是就我而言,反而并不如人。不过那一道尖锐的惊叫声,怎么听着那么的耳熟呢?
我正琢磨着,突然瞧见左边的草丛中有一个瘦小而灵活的身影在一大群死尸中间不断跳跃躲避,眼看着就要被抓住,直接吞噬了,然而他的身形却偏偏滑落游鱼,关键时刻总是能够避开过去。/不过他毕竟力量不行,终究坚持不了太久,不断地发出惊慌失措的叫声。
我的耳朵灵敏,目力也不差,没两下便听出来这人竟然是前些天加入死亡谷中的王永发,想来他应该也是因为新来的缘故,并不熟悉这里面的东西,故而也没有任何防身的手段。这孩子虽然对我本尊恨之入骨,但终究没有做过什么恶事,这些天来相处得也还算是不错,我于心不忍,于是出声招呼他过这边儿来。
王永发听到我的召唤,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应了一声,发足飞奔,折转而来,抬头瞧见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招呼道:“张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右使大人……”
这孩子属于邪灵教最下面的底层人员,自然也不了解上层斗争,也不晓得此刻的洛飞雨已经是反叛的右使,在他的心中,还记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右使大人骑龙而来的伟大形象,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充满敬畏,不过我也并不答他的话,与他擦身而过,瞧见后面那一大群里面,紫僵、白僵、绿僵、毛僵皆有,都是奇形怪状,无端凶恶,森寒死气从狰狞的嘴中散发而出,一阵恶臭能让普通人直接跪倒在地。
站在我面前的差不多有二十多头,各种类型都有,能够瞧得出来,这死亡谷中的确是一个天然的养尸地,能够有这么多僵尸出来,质量自然要比王永发他老爹那种手工作坊一般的土坑中要厉害许多,不过这东西倒也真不让我害怕,想想去年在欧罗巴,在面对魔党血族舞弄而出那成百上千的食尸鬼狂潮中,我也照样是面不改色,单骑入阵,大杀四方。
洛飞雨经过连场大战,身上的气息颇为紊乱,为了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回复气力,应付接下来有可能的战斗,我便也没有打算现在再劳烦她,于是双足一蹬,身子便直接冲入了尸群里面。
僵尸此物,在人世间以怨为力,身体僵硬,以血为食,低级和初生者遵循本能而为,然而当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便能够恢复起生前的记忆,然后逐渐地修炼成形,因为其不死不灭的关系,每一个有着足够年份的老僵尸都是绝对难以面对的恐怖对手,不过我身周的这些僵尸,最厉害的也不过毛僵而已,这些都是低级的角色,真正厉害的大概都有专用的陵墓和禁锢的法阵,所以我倒也不用特别担心。
巫手点燃、龙纹浮现、金蚕蛊飞、腾身挪移、东奔西走、黄狗撒尿……
我的身形宛如闪电,在这汹涌的尸群中奔走着,宛如在花丛cǎi_huā,时而俯身取一朵,不多时这二十多头僵尸组成的尸群便已经给我杀得如落花流水,全数都伏卧在了地上,不再动弹。这一过程如行云流水,不夸张地说,已然成为了一种杀戮的艺术,美与丑的对比十分强烈,将在旁边观战的王永发给吓呆了,整个身子都愣在了当场,知道我拍着手上的污渍回转而来的时候,他才呆呆地说道:“张哥,这怎么一回事啊?”
身后一道厉啸,我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抓,一头张牙舞爪的恐怖恶灵给我抓在手里来,奋力挣扎,发出了哇哇的鬼啸,那是一种让人全身鸡皮疙瘩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头皮顶上的诡异感,王永发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叫出了这种恶灵的名字来:“这是嗜血凶煞,张哥,它是这里面最厉害的一个,可以吞噬人体骨血,小心……”
话还没有说完,他口中这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