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岚海月相安无事,而孙姑姑和刘姑姑不知道为何,大吵了一架,五年来第一次生了嫌隙,岚海月看在眼里,只是含笑不语。
真是小姐身婢女命,接下来的几天里,岚海月继续被两个恶妇压榨着,每天两个恶妇都会从咸城富家大户那里运来一些衣物,让岚海月和小玉洗,赚取的酬金全都落进两个恶妇的荷包里了。
这种日子已经五年了,小玉也早已习惯,但她心疼岚海月,总是争着抢着多做一些。
咸城南城的玉溪水畔,是个洗衣浣纱的好地方,有许多小媳妇儿和寡妇每天蹲在溪畔边洗衣物边说笑,还有一些当地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在附近溜达,只为了看女人,而岚海月和小玉来到玉溪的时候,年轻人显得格外的多,指指点点的还说些男人间的荤话。
一到溪畔,岚海月就把所有的衣服交给了小玉,神秘兮兮的上山去了,约莫小玉洗的差不多了,岚海月就下山与她汇合一起回别业,如此持续了好几天,小玉都觉得有些古怪,但心想小姐一定是累了,想偷偷懒什么的,也就没问。
一晃一个月时间过了,这天晚饭过后,孙姑姑和刘姑姑互怀心思,不欢而散。
孙姑姑一人在内院练功,身影诡异在假山之间变幻,双掌吞吐间,灵力卷起阵阵狂飙,声势骇人。
“啪啪啪!”假山丛中,忽然有人一边拍手一边款款走了出来。
“孙姑姑,先天灵士初期即将突破到中期,实在是厉害啊,实力应该在刘姑姑之上了吧!”
岚海月圆圆的巴掌小脸笑嘻嘻的,出现在孙姑姑眼中,岚海月用那双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纯净大眼睛望着孙姑姑,眼神中闪现着对强者的崇拜。
“二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冷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岚海月,孙姑姑的表情像一头母狼盯着一只小羊羔,不过对于岚海月那种崇拜眼神,她还是很受用的,但她对这位二小姐从来没有好脸色,甚至巴不得她立即死。
当年赵夫人派她和刘姑姑管教这个落魄小姐,还以为是个好差事,但想不到放逐到了这穷乡僻壤一呆就是五年,估计赵夫人都忘了这两个奴婢了,想要尽快回到岚府,只有这位二小姐死了才有借口了,否则将会一辈子老死在这鬼地方。
但孙姑姑显然比刘姑姑精明,她并不想亲自动手,毕竟奴才弑主在天绍国可是死罪啊,这个黑锅让刘姑姑那个蠢货去背就好了,谁曾想刘姑姑竟然不上当,这就麻烦了,这个拖油瓶二小姐还真是个麻烦。
难道要自己亲自动手灭掉这个少女?孙姑姑眼神迟疑着,在岚海月身上梭巡着,锐利阴冷,仿佛岚海月是她随意扼杀掉的一只小蚂蚁,以她先天灵士接近中期的实力,只要她下了杀心,十个岚海月都不够死的,她的一念之间就能轻易左右这个少女的死活。
这些天,眼前的少女倒是挺安分,对她和刘姑姑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了许多,甚至这几天岚海月亲自下厨,每天给她们做菜肴,极尽谄媚只能是,在刘姑姑看来,岚海月只是想卑微的求一条生路而已,大概岚海月也意识到自己的意图了。
岚海月笑靥如花,天真得就像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儿,乖巧的回答:“月儿一时无聊,就到后院来走走,想不到打搅了姑姑练功,实在是该死啊!”
孙姑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望着一脸笑容的岚海月,讥讽的道:“你知道就好,二小姐还是早点歇着吧!”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一个相府失势的私生女,她完全没有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岚海月笑容瞬间绽放开了,像是盛放了一朵诡异的蔷薇花,声音却十分天真:“孙姑姑,那些首饰算是月儿孝敬两位姑姑的,我母亲留下来的首饰金银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让两位姑姑受用半生了!”
“什么首饰?”原本一脸阴沉得孙姑姑忽然眉头跳动了一下,眼里放出贪婪的光芒来,但瞬间被疑惑占据。
这个相爷的私生女,母亲不知去向,也没人见过,更不知道家世背景,但是能让相爷动情的女人,必定家世非凡,得知自己的女儿受尽打压和欺凌,悄然的留下一些财务,那也是人之常情。
“什么?孙姑姑,刘姑姑竟然没有告诉你?”
岚海月几乎跳起来,她的表情瞬间惊诧莫名,显得比孙姑姑更加惊讶着急。
“到底怎么回事?刘姑姑根本只字未提!”孙姑姑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变得狰狞起来,气恼和阴狠。
在她看来,心机不深的刘姑姑就是个蠢货,一直是追随她的对象,任何事都言听计从,想不到这一次那个女人竟然敢瞒着她。
“啊,刘姑姑她……”岚海月脸色难看,也有些气愤:“昨儿刘姑姑说相府那边月钱又削减了,月儿看不得大家都过得紧衣缩食,不得已下将我母亲留下的首饰金银埋藏地方告诉了刘姑姑,我心想反正一辈子待在咸城别业,没法再回到相府,那些首饰拿着也没用,一部分拿来改善下咱们主仆几个的生活,一部分就孝敬两位姑姑了,想不到刘姑姑竟然不告诉你……这……”
孙姑姑的表情变换不定,狐疑的望着岚海月:“二小姐,你母亲藏东西的地方在哪里?”
“在城北的槐树附近啊!”岚海月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着,表情诚恳而自然。
孙姑姑生性多疑,刘姑姑和她一起侍奉赵夫人十来年,后来又一起到了咸城别业,几乎形影不离,情同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