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不知道自己对李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官,但是眼睁睁看着此人去做一些他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陈涛还是会觉得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然后李儒却丝毫不在意陈涛的反应,长身而起之后,也不招呼华雄,掀开营帐,大步离去。
“主公,切勿忧伤。”贾诩望着陈涛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悲哀,轻语安慰道:“对于李儒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解脱,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说到此处,贾诩咬咬嘴唇轻言道:“诩自小就想活着,只要能活着,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但在主公身边这半年,是诩过的最为放松之日。若是有一天,主公不在,诩怕也会和那李儒一样,寻找一种解脱……”
贾诩的话还未说完,陈涛已经捏住了她的小手。力气很大,甚至让贾诩感觉到了疼痛,但一种深入骨髓的温暖,却让贾诩感觉是如此舒服,以至于紧紧握住,不忍松开。
李儒大步走向营门,满营的将士们早已经得了信息,并未有一人出来阻拦。跟在身后的华雄抱着樊稠,一瘸一拐艰难的快步跟上。
快到营门时,有陈涛身边的亲卫追了上来,将三匹高大的骏马带到三人面前,拱手说道:“主公吩咐,这三匹战马送于三位,马上还有一些干粮和草药,三位可自行取用。”说完,也不等李儒等回礼,一拱手转身离去。
李儒笑笑,并没有去牵那战马,反倒是华雄拉过三马的缰绳,又将樊稠搭上马背,默默的跟在李儒身后。
行出营门不过百米,李儒站定身形。此刻,清晨的太阳已经微微升起,在他身上洒下一层辉光。
“军师,咱们往哪里去?还是去投奔马腾吗?”华雄看李儒站住,便上前问道。
“陈涛气度不凡,应是你的明主,为何不降?若是在陈涛麾下,想必不会埋没了你。”李儒答非所问,背着华雄淡淡说道。
华雄一愣,随即大怒道:“那陈涛算个什么东西?当年不是有董相,某不是饿死,就是死在羌人铁骑下。如今董相被那陈涛害死,某若不能为其报仇,反而投效仇敌麾下,岂不是认贼作父的无耻之徒?”
李儒默然许久,轻叹一声,望着徐徐升起的朝阳,喃喃说道:“是呀,一句知遇之恩,岂是能轻易忘却。华雄,若是你真想要为董相报仇,就舍了马腾去东方吧。若是能寻得一明主,也许有朝一日你能得偿所愿。”
“哦。”华雄很老实的点点头,随即愣愣的说道:“那军师和某一起?”
李儒轻轻摇头:“儒累了,此处便是儒的归宿。”
“此处?”华雄很疑惑的左右往往,发现周围出了来往进出的陈涛军将士之外,别无他物。就在此时,一声龙吟出鞘,李儒竟拿出始终未被收去的佩剑,横在脖颈上。
“董相,儒已尽力,却天不相予,今日儒便以身酬董相知遇!”
华雄大惊失色,狂喊一声“不要”,想要扑过去阻止李儒,却没想到大腿一阵刺痛,让他立足不稳,失去平衡重重摔倒。
几乎在华雄倒地的同时,李儒手中的长剑落地,身躯慢慢向后倒去,睁开的双眼盯着长空,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是无奈?是不甘?是不舍?又或是那一分懊悔……
……
挥挥手,陈涛落寞的让传来李儒死讯的亲卫下去,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说道:“通令全军,拔营,入荣阳!”
历经近一个月的时间,坚城荣阳终于落入陈涛的掌握之中。自此,不论是西都长安,还是西凉诸郡,皆已经门户大开。
荣阳一战过后,董卓残部烟消云散,军师李儒自刎,大将华雄和樊稠不知去向。五万余荣阳守军,尽皆降服。陈涛命高顺率军五千,整顿降卒,一时间军力更盛。
李儒自刎之后,陈涛命人收敛厚葬,而其本人则率领大军进驻荣阳。此时城中已彻底平定,诸君将校先后缴回将令,陈涛随后在太守府中大摆筵席,为诸将庆功。
宴席从中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也许是因李儒之事,陈涛一反常态,与众将互相斗酒,酒到杯干,毫无往日的自制。
陈涛的反常,自然引起了不明就里的众女担忧,但在贾诩悄悄的解释之后,以张飞为首的众女也觉,与其让他闷在心中,还不如趁此机会发泄一番。
自此之后,宴席的气氛更为热烈,只是陈涛酒量不高,喝了一下午已睡意朦胧,待到掌灯时分,已是晕晕乎乎站立不稳。
“子龙,众人皆……皆饮,为何独……独你不从?来,子龙干。”陈涛逮住赵云的胳膊,整个人都趴在赵云胸口上,只觉得一股奇香传来,忍不住抽动鼻子深深吸了两口,笑道:“子龙身上藏了什么宝贝,为何会如此香味怡人?”
赵云面色通红,左右观望一阵,发现无人注意这边的动静,这才神色略显安定。抬抬手,想要将几乎扑在自己身上的陈涛推开,却发现陈涛死死抱着自己,一张脸几乎埋在自己的胸口上。羞得难以自制的赵云,正想发力,却突然发现,陈涛紧闭的双眼两侧盈盈水光,自己的胸前已是小小的湿了一片。
“子龙,乱世何时才能终结?涛所为,究竟是害人,还是救人?”陈涛喃喃之语传到赵云的耳中,让他心中不由一紧,一股莫名的刺痛传来。手下哪里还会有力气去推陈涛,反而不自觉中将他搂入怀中,一张俏脸慢慢贴到陈涛的发髻上。
“先生,云不知乱世何时才能终结,但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