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并非仅仅是黄巾军的士卒。屠城,最大的元凶,就是这些来至地府的阴兵!只不过有,以往他们不过是一些阴兵,而现在却多了一尊凶神。
……
城头激战许久,韩馥早已经受不了战场上那种浓重的血腥味,在近卫和耿武的陪同下早早返回位于邺城中央的刺史府。而耿武则放心不下城头上的战事,匆匆安慰韩馥几句之后,便带着自己的麾下五百精锐士卒准备返回东城。
可他才刚走到离开刺史府不远处,就听闻西城方向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喊杀声。耿武凝神细听,当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之后,面色顿时大变。
不论邺城的防御如何坚固,但一旦被敌军从内部突袭成功,那离破城之日也就不远了。耿武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当即对自己的副将大喝一声道:“你,立刻去城头告知潘凤将军,就说城中有细作作乱,让他速速拍人来援。”
不待那名副将答应,他便已经一拍战马,挥令手下士卒们跟随他一起杀向西城方向。
此刻,白起所率领的秦军阴兵,已经冲到了西直街上。作为邺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即便是因为城外战事正酣,但却也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道路两侧的店铺,路上的行人依旧不少,毕竟黄巾军才刚刚开始围城,还无法动摇到邺城中的人心。
然而,就像是一场噩梦般,忽然杀出来的阴兵们,已经将这繁华热闹的街市,变成了人家修罗地狱。阴兵们根本不会管什么平民还是士兵,在他们看来,所有的活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组成阵列的战车冲在最前面,凡是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都会瞬间就被碾成粉末。迈着整齐步伐的刀盾手就像是一堵墙,缓缓推进过去,不管是任何活物,都想从他们活着离开。而那两百名重弩手,则已经攀上了道路两边的屋顶,只要出现在他们射程范围内的任何活人,都会立刻被他们射出的弩箭射穿。
老人、孩子、妇女、甚至是那些被叫卖的鸡鸭,当阴兵走过之后,再也看不到任何活物,只有断肢鲜血,铺满整条长街。如何凶残又高效的军队,别说是这些普通平民,哪怕是正规军队怕也难抵挡分毫。
邺城之人,也不是全无血性。不少身材壮实的大汉,又或者是被征召,却还没有上城墙的民壮,当见到这支装束古怪的凶残军队出现时,不少人都拿起武器勇猛的冲了上去。他们其中的绝大多数人,甚至还没有冲到阴兵们的面前,就已经被屋顶上那些重弩手射死,而剩下的少数幸运儿,只不过比身边的同伴多活了几息罢了。秦军那一套“前盾后戈,短刀突进”的战法,在这些阴兵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冲到面前的民壮,不是被长戈分尸,就是被刀盾手的短刀刺入心脏。
白起一直远远的跟随在那些阴兵们的身后,双手环抱在胸前,大刀被挂在战马的得胜钩上,从开始到现在,他甚至连一次都没出过手。不是他仁慈,只是这些人根本让他提不起丝毫战意罢了。
当耿武带着五百士卒冲入长街的时候,整条长街再无一个时辰前的繁荣。地上就像是铺上一层鲜红的地毯,四处横流的血水,已成了这里唯一的颜色。
别说是耿武,就连身后的那些士卒们此刻也是目瞪口呆。刀口舔血,征战沙场的精锐甲士们,不是没有见过死尸,也不是没有看过被人乱刀分尸的惨样。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凶残的军队!
死死的咬着牙,耿武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秦军阴兵们身上。这些已经像是血人一样的阴兵,此刻就是他发泄怒火的目标。
“举盾,上前!”耿武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只是微微扫视一圈,发现屋顶上的重弩手之后,立刻就下达了最正确的军令。
多年训练下的精锐士兵们,下意识的就举起了盾牌,排列成更为紧密的阵型,跟随在耿武身后向前缓缓移动。
阴兵们自然也已经看到了眼前这支活人军队,第一时间他们便已经做出了反应。原本还似乎在打扫战场,查看是否还有活口的阴兵们,短短几息时间中就已经再次排列好阵型。而那些盘踞在屋顶制高点上的重弩手,则已经射出了第一根弩箭。
耿武孤身在前,自然就成了最佳目标。然而,这一次阴兵重弩手却发现敌人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应声而倒。
耿武的武力值确实不高,但是基本的武艺却依旧在身上。这几年虽然养尊处优,但却绝还没有沦落到几根弩箭就能要了他性命的地步。
当弩箭飞射而来时,只见他眼中寒光闪过,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准确劈砍在弩箭的中端,不但将其砍断,更直接扫飞出去。
阴兵们根本不会有什么震惊之类的反应,面无表情的他们甚至不带任何人类应有的情绪,重弩手依旧在装填弩箭,而那些步卒则已经慢慢向前逼来。
轰!
一声巨响过后,耿武和阴兵步卒中间扬起一大片尘土。
视线被阻挡的耿武,眯着眼睛抬起了手掌,身后的精锐甲士们瞬间就停下了步伐。
不消片刻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渐渐落下的尘土中,只见双手环胸的白起,已经策马跃到了阴兵的最前方。
“结阵,守。”白起简单的三个字落下,房顶上的重弩手们立刻就将本已经准备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