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曹女王也确实喜欢发光之物。如今身在帝都,那身镶嵌满黄金的铠甲是不穿了,但是一身武士袍上却挂满各种各样的小物件,其中更以金银为主。若不是知道她的家世,陈涛必然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暴发户。
“大恶人。”
“小白脸”
“哼!”两个小丫头一人捧着水盆毛巾,一人拿着茶杯柳条,见到陈涛同时开心的呼唤一声,又互相瞪视一眼,把头撇开。
“你们俩在这里干嘛?”陈涛还有些迷糊,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等你醒了好梳洗呀。看,我把毛巾水盆拿来了。”小丫头赵灵儿献宝似的上前。
“哼哼,没文化的乡下丫头。起床当然是要先漱口。小白脸,我把柳条茶杯拿来了,赶紧感激的接下吧。”曹女王趾高气昂的说着。
“你这只火鸡才没文化,全家都没文化。起床自然是要先洗脸。”
“切,乡下丫头就是乡下丫头,不漱口如何洗脸?”
见她二人又吵了起来,陈涛一个头两个大,举起手投降般说道:“好好,一起洗,一起洗,这总行了吧。”
于是……
嘴里插着柳条,任由曹女王捅来捅去的同时,脸上还被赵灵儿手中的毛巾胡乱抹着。陈涛无奈的在心中想道:齐人之福?啊呸!
陈涛等人所租住的是一栋完全独立的幽静小院,东西两侧各有四个厢房,中间则是两进的庭院。布置清雅脱俗,不经召唤又无人打扰,深合陈涛的心意。至于费用,有曹女王在,这等小事自然不用他来操心。
赵云和一众亲卫们住在西侧厢房,而东侧则被众女和陈涛霸占。刚起床就经过两个小丫头蹂躏,享尽“齐人之福”的陈涛,走到前院厅中时,赵云张飞等人早已分坐在案几前。一碗小米粥,几道精致的点心,加上一些小菜,虽不奢华,但却能让人胃口大开。
吃完早饭,陈涛正准备站起来走几步运动消食,就见厅外有侍者引着一人走来。待到近处,张让尖细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呵呵,陈公子昨夜睡的可好?老奴已等候多时了。”
“劳烦您老等候,涛失礼了,还请上座。”陈涛拱手回礼。
张让却一摆手道:“当不得,当不得。陈公子若是无事,不如且与老奴同去醉月居,想来我家主人差不多也该要到了。”
“即如此,那便同去。”陈涛点点头。昨日既然已经答应,陈涛也不想拿大,给汉灵帝留下自己持才傲物的印象,毕竟谁能保证,惹怒了汉灵帝,自己不会人头落地?
门外张让早已经准备好马车,等赵云点起五名亲卫,一行人便向醉月居而去。
一路无话。
跟随在张让身后的陈涛再次被引到昨日的厢房,只见此刻门口立着几位眼神锐利的护卫,想必是汉灵帝父子已等候其中。
别的皇帝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大概就是准备应付早朝,汉灵帝不愧有着昏君的名号,早朝什么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让那些大臣们白跑一躺。看起来,比起大汉帝王,他更喜欢做一个慈父。
入了房中,陈涛恭敬的口称一声世叔,便在大汉皇帝的笑颜中,落座于案几旁。
原本,陈涛以为汉灵帝必定与昨日一样,让他给皇子刘协讲些军阵趣事,却没想到他才刚落座,汉灵帝便开口问道:“贤侄可知各地擒获黄巾有多少?”
虽不明其意,但陈涛还是想了想回道:“恐不下百万之数。这些黄巾贼子,原本大多是贫苦人家,本是为一条活路,而被张角蛊惑作乱。如今身为反贼,可哀可叹。”
“为什么要犯上作乱?难道不犯上作乱就不能有活路吗?”刘协显然不知道民间疾苦,好奇的追问。
陈涛略作沉默,而这片刻,却让门外的张让汗流浃背。说起来,就连汉灵帝对于大汉的危局也知之甚少。这全赖欺上瞒下,报喜不报忧的张让之功。如今,他听刘协追问,一颗心顿时悬起。若是陈涛学那些腐儒,趁此机会大言朝政弊端,那他张让可就大大的不妙。
沉默片刻后,陈涛心中有了打算,平淡的开口说道:“近些年来,各地多有灾害,朝廷救灾放粮本是好事。可无奈,各地有不少贪官污吏吞没救灾钱粮,也就激起了民怨。而那张角本是巧舌如簧之辈,煽动乡民激发民怨,这才有了黄巾之乱。非是陛下无仁慈之心,实乃是贪官污吏横行不法所致。”
听闻陈涛的话,张让顿时将心放了下去,内心中对他也隐隐感激。而房中的汉灵帝也微微点头,似乎很同意陈涛的说法。那小刘协更是义愤填膺,痛斥了贪官不法一通。
唯有陈涛沉默不语。不是他想做个奸臣,只是他不想做个死谏的傻瓜罢了。大汉朝腐朽非是一朝一夕,自汉恒帝起,便早已经注定了今日种种。与其犯言直谏,给自己惹个天大的麻烦,还不如明哲保身,轻描淡写的支吾过去。更何况,即便明说,会有用吗?这也是他的无奈。
“贤侄所言极是,贪官误国可恨,但那些愚民从贼更可恨。朕……真想将他们全部斩首,以儆效尤。”汉灵帝恨恨的说完,却又轻叹一声:“哎,可朝中有不少大臣觉得如此做,有伤天和。但如果要将他们囚禁,百万之民一年吃的粮食就要多少?这些大臣真是该死,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