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郡王回来时,带了几分酒意,想来是与人喝酒去了。苏雨汐想到自己心急如焚地等了这么许久,他竟出去寻欢作乐,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恼怒,瞧这模样只怕是与人喝花酒去了。
楚郡王见苏雨汐破天荒地站在院门迎接自己,不由心情大好,在听得苏雨汐柔婉的声音之后才知道自己表错了情:“爷,妾身才得到消息,姨娘病重,妾身想回府看看!”
本来,嫁出之女回娘家是要禀明公婆才可以回去的,但是如有丈夫的陪同便不用如此麻烦。
楚郡王闻言,低头想了一会道:“好!待我换身裳,你也与我同去!”来到内间,紫娟拿出两套绣着同样花边的衣物给二人换上,二人便相携而去了。
消息传到苏雨沁那里,气得浑身颤抖的郡王妃娘,一怒之下摔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大花瓶,嘴里止不住地怒骂:“我呸,禁足,这也叫禁足,这是哪门子禁足。”
楚郡王与苏雨汐一同来到苏府,给父亲苏正德和嫡母沈氏行过礼问过安之后,苏雨汐便直接去了玉姨娘住的院子。
苏正德则堆着笑脸跟在楚郡王身边相陪,沈氏眼中闪过得意,果然,拿捏住玉姨娘就等于是掐住了苏雨汐的脖子,这不,才听说玉姨娘病了就急巴巴地赶了回来,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拉着楚郡王相陪。
可是,自己生的嫡女,楚郡王的正妃却无法得楚郡王如此相待,也不知楚郡王被什么糊了眼睛,偏偏喜欢下贱丫头婢女生的贱种。
想到这里,沈氏眼光暗了暗,又恨恨地想到,只要自己将玉姨娘捏在手心,就不怕苏雨汐不乖乖听话。
苏雨汐也不等丫头通传,就闯进了玉姨娘的屋子。玉姨娘躺在床上,瘦了许多,下巴颌尖得渗人,脸色苍白,一头乌发披散下好,那楚楚柔弱的姿态却万分惹人怜爱。
“四姑娘,你回来了!”玉姨娘有些兴奋地说,苍白的脸上飞起点点红霞。
苏雨汐一把抓住她的手,哽咽地道:“姨娘这是怎么啦,人不舒服,也不差人上我那里支一声去。”说完手一翻,便搭住了她的手腕,细细地诊脉。
乃是营养不良,体虚所致,再加上昨儿罚跪,终于让个柔弱的人儿,气力不支病倒了。
“姑娘就放心,奴婢没事的,只是受了点风寒!”玉姨娘似乎不愿让苏雨汐知道自己的病情。
“怎的没事,这一阵子,姨娘几乎连饭没有吃,昨儿还无故罚跪呢!这才病倒了。”玉姨娘身边的侍女入画便道,说到昨天,入画还是忿忿然。
自打楚郡王在苏雨汐院子里歇息,沈氏一边压着苏雨沁不让她轻举忘动,一边就开始作贱玉姨娘。昨儿,硬是说玉姨娘不是诚心来请安,当下就赏了五个板子,还上佛堂前罚跪!
苏雨汐越听越阴郁,沈氏也欺人太甚,这玉姨娘的身子本就弱,经得她几折腾。
苏雨汐叮嘱玉姨娘好好休养,病是没多大的事,最主要的还是要解决得病的根源,沈氏的刁难。
楚郡王极为不耐地看着眼前的苏正德两口子,这二人实在是不得他的喜欢,只会瞎奉承,见苏雨汐走了过来,便站起身来迎了上来,问道:“情况如何!”
苏雨汐红着眼睛道:“虽无大碍,可长此以往下这样下去,只怕是难说了!”
苏雨德看着两人身上同色同款的外裳,不由暗暗后悔,沈氏如何折磨玉姨娘自己是知道的,如今见到亲女居然亲自上门探视。苏正德在朝堂也是个精明人物,如何不明白,楚郡王两人穿着极为相仿的外裳不单是来秀恩爱的,是来告诉他,汐儿这女子,他回护定了。
楚郡王此次来是要看来结果的,苏正德暗叹了一口气,便冷着个脸当众敲打着沈氏:“你这个蠢女,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无端地苛责妾室,把人都折腾病了。指望你好好管家,你却把后院搞乱七八糟,你若是管不了,可直接说出来,老爷我重新找人来管。”
苏雨汐冷冷看着苏正德责问沈氏,只觉他假猩猩样子令人十分恶心。
对苏正德所谓的惩罚苏雨汐是极不满意的,就她看来,这个小惩罚仅停留在作戏的份上。可对沈氏来说莫过于是睛天霹雳。
俗话说,当面教子,背面教妻,苏正德却在孩子前下人面前不给正妻一点体面地肆意责打,这是扒下她的脸皮放在脚下踩。纵使正妻有错,苏正德也应该在私下教训。
唉,现在这种情况,你叫沈氏将来如何有脸面去管束下人们啊!
待苏正德教训过沈氏后,沈氏忍着深深地恨意退下了。楚郡王似乎不不太满意,冷哼一声道:“岳父大人若是照顾不了玉姨娘周全的话,本王可派人前来服侍!”
苏正德一听,吓一跳连声说:“自是能照顾,自是能照顾!”开玩笑,自己的姨娘还要别人来维护的话,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最好你能做到!”楚郡王冷着脸道。苏正德只得连声称是,心里把给他惹麻烦沈氏骂了个透。
出了苏府,苏雨汐温柔地看着楚郡王,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一切都是自己依靠自己,从来没有生过要依靠别人之心,可今儿,她尝到了全心依靠一个人的感觉。那种感觉,还真不错!
回到楚府,已是用晚膳的时间,二人用过晚膳,就有一婆子匆匆走了进来,跪在楚郡王跟前,哭得极为伤心,说是四爷病了。
楚郡王急忙赶到四爷的院子,还未进门,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