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留下奴婢!”绿意泪光盈盈,语气哀婉,显得楚楚可怜。
“绿意,没有人要驱赶你,让你嫁人,是爷给你恩典,与我无关,你不是我的丫头,我做不了主,有什么话你等二爷回来跟二爷说去!”
苏雨汐话语中带着几分冷意,这个绿意,在别院第一次相见就极不喜欢,那时的她奉楚郡王之命给自己送来伤药,言语恭敬却神态倨傲,眼中流露出的忌恨与轻慢让人无法忘却,那时便认定她是个一心恋着主子的心高气傲之人,那时也没想过会与她有过多交集,便一笑而过了。
嫁到楚王府,她成自己的贴身侍婢,眼中的忌恨却一日比一日更为强烈,终于,在那日大乱之后,被楚郡王指令要她嫁人。
自恃貌美才高的她又怎会甘心随便嫁人,看着离楚郡王限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终是忍不住了,昨天挑唆楚玄琪上门来闹,今天又上门来演哀兵,只可惜,她越闹腾得欢,越是令苏雨汐厌恶。
绿意低垂着头,双拳在袖中紧握,尖尖的指甲刺得手掌发疼,无论她有多不愿意向这个卑贱的婢生女面前低头,但眼下的情势却由不得她不俯首。
“夫人!”绿意双膝跪地,泪如雨下,“您是菩萨心肠,求您帮帮奴婢!奴婢不想这么匆匆忙忙就嫁人! 您将奴婢留在您身边,奴婢就是作个粗使丫头也是心甘情愿的!奴婢自幼便修习药理,对夫人您来说,奴婢不是比红念姐姐她们更能助您一臂之力吗?夫人,您留下奴婢,您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一定会忠于您的!夫人,奴婢求求您了!”
看着绿意涕泪俱下的样子,红念等人不觉一时心软不已,都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苏雨汐。
苏雨汐神色不变,似是没有瞧见,依然淡淡地说道:“我已说过,让你嫁人是爷的恩典,我做不了主,谁是你的主子,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爷说了才算,你不必多费唇舌了,回去安心待嫁!”
绿意一听不由大急,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法子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想方设法让人在二爷跟前反复提起她,希望能勾起二爷的怜悯收回让她嫁人的想法,却没有丝毫音信。
前些日子,想借着大姑娘的手来压制着苏雨汐,想来她一个婢生女,不过是行了大运被二爷看上了而已,二爷不在,又能有多少主意?大姑娘最恨受幸的妾室,大姑娘出手定能给她极大的压力。
却没想到,昨天下午,大姑娘差人将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顿,还赏了一个大耳瓜子,想当初在二爷身边得势的时候谁敢这么对自己?
看来大姑娘在苏雨汐这儿也受了气,可是,这怎么可能?一个下贱婢生女竟然连在王妃与老太君那里得爱的大姑娘的面子也不买?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眼看离限定的期限越来越近,她没有想嫁的人,除了二爷也不会有想嫁的人,怎么办,难道由着随便指一个人出嫁?
不,这绝不可能!绿意低垂眼睑,眼中闪过决绝,只要能留在二爷身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低下头颅来苦苦哀求这个出身低下的苏夫人!她坚信,只要能够留在二爷身边,总有一天,二爷一定会看到她的好的!
绿意抬起头来,拭了拭泪水,眼中满是哀求:“夫人,二爷最疼的人就是您,只要您替奴婢说话了,二爷一定会准的,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地服侍您的!”
苏雨汐柳眉向上一挑,高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二爷之意岂能被几句妇人之言所左右,二爷是带兵打仗之人,所出之言若是朝令夕改,将来如何能服众!如何能领军征敌!你也是跟在二爷身边多年的老人,怎如此不知事理!”
苏雨汐说得并不十分凌利,可听到绿意的耳中却是惊惧万分,她只是想让苏雨汐为她说上两句话而已,怎么就转到会误了军国大事上去了!
苏雨汐冷眼看着绿意吓得发白的俏脸,见她连假作哭泣都忘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有几个仆妇上来,也不顾绿意哭闹哀求将她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暄闹的屋中一下子静了下来。
“夫人!……”红念递上了一杯才沏好的香茶,欲言又止。
苏雨汐见状微微一笑,道:“你是想问为何我不留下绿意?”
红念点了点头道:“是,绿意在我们四人当中是最受好的,她的武艺不错,也精通药理,的确是夫人的好帮手,夫人这次若是帮了她,她定会对夫人感恩戴德的!”
苏雨汐了一口茶,将茶递给了红念,道:“我用人的原则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那就是说,夫人是信任自己的!红念想到此处不由又惊又喜!
看着红念眼中的惊喜,苏雨汐的笑意更深了:“这个绿意,我不信!她由先前的骄傲轻慢一下变成了如今的卑微哀告,她如此心高气傲的性子做这般模样,定是有图谋的!”
顿了顿,苏雨汐轻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听说,你与绿意,紫娟,青衣四人,从小跟在二爷身边,一直以来,最受好的是绿意,而最受重用的却是你红念。你可知这是为何?”
见红念摇了摇头,苏雨汐继续说道:“绿意长相可人,娇美俏丽,又擅撒骄弄痴,再加上精通药理,她的服待可以让在外边辛苦了一天的爷在心理上十分放松与舒适,因此只要她在身边,爷的心情就会非常地好。
而你们三人个性稳重,其是你,为人沉稳,聪明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