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需何种药物,只管说来!”
又是同声而出,苏雨汐一脸惊异地望着楚王父子二人,似这等有默契父子还真是少见!可偏偏如今两者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关系冷若寒冰。
“这些等会儿再说,待妾先给王妃行针,疏通一下脏器中的郁气,前些时候妾给开的王妃补气血的汤药先使人熬一份上来,且对付了眼下的情况,将王妃救醒再说!”
苏雨汐的话音刚落,一个面生的婆子双手捧着一个小木盒递了过来,苏雨汐细看之下不觉一惊,这物件不是一直放在她房里,让丁香给收着么?
这小木盒里面存放的一整套银针,那还是她在苏府存了好久的银子才买来了,楚郡王曾想给她打造一付更好的,被她拒绝了,用惯了器具,她不愿更换。
看着眼前这早已准备好等着自己的木盒,又想起府门口接她的小轿,还有那几个健步如飞的几个轿夫,苏雨汐不得不佩服这个让她觉着有些渣的楚王爷。
楚王这些年来征战南北,几无败绩,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心思的细腻与缜密确是令人拍马难追。
也许正是因为这男人有着非凡能力才让楚王妃这么绝望与痛苦,在这充满危机的豪宅后院中,这男人不是护不住她而是根本不愿去护她,只是在一旁淡漠地旁观着,看着这一切在他的眼前发生。
这种认知怎不让全部感情都依托在楚王身上的王妃痛不欲生!
唉!苏雨汐轻叹了一口气,从木盒里取出银针,用盒内的软布轻轻擦拭,又在一个银杯中倒满了烈酒,用火引燃,将针一一放在火中灼烧。
准备就绪,欲给王妃行针之时,苏雨汐看了看身上诰命服宽大的衣袖,皱了皱眉,这长袖拖曳的,及不方便,会影响行针啊!
楚郡王见状,把手伸进自己的袍服内,从中衣上扯出两个布条来,将苏雨汐两个宽大的袖口细细地扎了起来。
见楚郡王脸上满是忧色,苏雨汐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令楚郡王安心不少。
苏雨汐抹了一把汗,终于将所有的针准确无误地扎进王妃的身体,体力与精神都有些透支,不觉脚下一软,一直站在她身旁一直为她捧着木盒方便她取针那婆子眼明手快,一把扶住,让苏雨汐有些虚软地靠在她的身上。
这次行针不同往日,苏雨汐将全套针都扎上了,扎针很是耗费心力,力气难免有些不支。
给王妃行针,需将王妃身上的衣物脱几乎不剩,楚郡王作为儿子也不能在跟前,他站得远远地看着苏雨汐那虚弱的样子,心时一阵心疼,又想着母亲躺在那里生死不知,心里更是难受,对先前一直母亲身边父王冷冷扫了几眼,认定母亲这般模样与他脱不了干系,因此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怒意。
对此楚王爷丝毫未觉,只是神色幽深地看着毫无知觉躺在榻上,一身上下扎满了银针的妻子,是那么苍白虚弱,心中的痛悔难以言表。
苏雨汐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眼前的婆子,四十岁上下的样子,面貌不显示,眼中精光四射,加之一脸的自信,为她添不了少风采,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