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楚王府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楚太君病了,这御医是去了一波又一波,却总不见好,急得楚王爷朝也不上了,整日里守在床前尽孝。
消息传到苏府,沈氏是着了急了,这楚太君已是年近七旬,身子骨再硬朗怕也经不起这大病的折腾,若是这次挺不过去,那楚郡王必须守孝三年后才能完婚,三年后苏雨泌已是十九岁的人了,再说三年这么长的时间,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苏雨汐听到消息后,觉得奇怪万分,几个月前去楚府做客的时候曾给老太太君把过脉啊,身子好着呢,为什么突然一病不起?
这秋老虎猛着呢,也许是是患了常说风热感冒,被那群庸医给治成了风寒入侵也说不定!
就在苏府人担惊受怕的时候,突然来了内侍到苏府传旨,谕令苏府二女在月底嫁入楚府。
这谕旨在苏府是炸了锅了。
小书房内,沈氏朝着苏正德好一阵子埋怨:“老爷,您说这算怎么回事?只有十几天了,这婚事如何办得了?我给沁儿办的嫁妆还没有着落呢!”
苏正德用手指了指她说道:“你说你干的什么事儿,这都快两月了一件嫁妆都没整出来,一天到晚天南海北地的什么奇珍异宝,真是异想天开!”
沈氏不服,反驳道:“我这不是为沁儿到楚王府能有地位,不被人看轻吗?再说,你看看,皇上如此急着谕令成婚,还让侧妃与沁儿一同进门,这不明摆着是去为老太君冲喜吗?好,冲喜就冲喜!这冲喜新娘虽说会被人看轻,但沁儿好歹是个一郡王妃,就算是为老太君尽孝,别人也不瞎说什么?可这侧妃进门应至少晚正妃一个月才行,如今,正妃和侧妃一同进门,算是怎么回一事嘛!难道说进门的新妇越多,这冲喜就越有效果吗?”
“你给我住嘴!”苏正德急着低声喝道:“这是皇上的谕令,岂容你一个妇人在此胡言乱语!再说,你先前不是担心老太君有什么三长两短,楚郡王要守孝三年嘛!现在如了你的愿尽快成亲,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在这里口无遮拦的不如速速去准备嫁妆!”
沈氏在苏正德这里落了一身的埋怨,识趣地闭上了嘴,气冲冲地走了。
苏雨汐正在院中与沈五娘对弈,听到跑得气喘吁吁的丁香将圣谕的内容一一告诉她,不由手上一软,手中的棋子掉在了地上。
没想到竟来得这么快,当楚太君病重的消息传来时,自己心中就有些不安,怕发生这类事情,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居然还不是楚府前来提出,是直接下的圣谕!
看来从苏府逃走是不可能了,只有先进了楚府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哟,你这是乐傻,还是……吓傻?我苏四姑娘!”沈五娘看着苏雨汐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打趣她。
苏雨汐十分惊奇地看着沈五娘,她与沈五娘认识了不过大半年,当初却能一见如故,时常来往,做了闺中蜜友,不料她竟如此了解自己。
看着沈五娘伸着修长的指头轻轻地拨着盒内的棋子,朝着自己笑得灿烂。
沈五娘长得漂亮,因不愿为妃在宫中担任的女官,承了恩典被放出了宫,因为年纪大了一时没有合适的人婚配,独自在京中开了一家卖胭脂首饰衣物的商铺。
“你……”苏雨汐一时张口结舌,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如何啊?怎么知道你不愿意陪嫁去楚王府却另有打算?”沈五娘笑着说道。
见苏雨汐疑惑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因为我跟你是同一类人,也不愿为妾,哪怕是帝王妾!在宫中我费了多少心思,最后以命相搏才得了这出宫的恩典。你现在的模样当年我也经历过,我又怎会不知?”
“你是说,当年你也……”
“是,当年我所侍奉的主子为了争宠想把我献给皇上,可是我不愿意,我费了多少心思才躲了过去,又想了多少法子才被拔到太皇太后跟前服侍,最后舍生救了太皇太后一命才能如愿出宫。”沈五娘说起当年之事不免伤感万分。
“五娘,沈姐姐,你说说看,我该如何逃脱这眼前的命运”苏雨汐拉着沈五娘问道。
“你不是早有想法么,还问我做什么?”沈五娘微笑轻道。
“是,沈姐姐真是目光如炬,一切都瞒不过你,是,我是有法子,可今天的婚期突然提前,我所想的法子难度加大了许多,沈姐姐,你可有法子弄到户籍?”
苏雨汐知道有些人就是认识一辈子也不可能信任他,可有些人哪怕只认识几天就可以得到自己的信任,而沈五娘明显地属于后者。
她独自一人在京中开店,路子应会很广,也许能将自己这个一直没法子解决的难题给办了。
“户籍?倒是有些难度,却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要哪里的户籍?”沈五娘仍然笑容满面。
“当然是离京城越远越好!”苏雨汐紧紧地握住了沈五娘的手,不料沈五娘也反手紧紧地握住了她,苏雨汐知道自己计划中最难攻克的一个环节已被解决了!
婚期在一天天逼近,沈氏四处派人采购嫁妆,对于苏雨沁的嫁妆她是不怕昂贵就只怕不好,只可惜购到的都是些市面上能买到的物件,并不有多稀罕!这一点,苏雨沁极不满意,整日里围着沈氏吵闹不休,令沈氏十分头痛,却又不怎责备于她,便将气都撒到四姨娘身上去了。
那是因为苏正德这几日都歇在四姨娘的院子里,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