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女孩儿就躺在病床上,面无一丝的血色,手术过后二十四小时仍是最危险的时刻,忽然眼里就一热涌了眼泪出来,白辛蓝颤抖着手指伸出来触到了那隔开了她们母女的玻璃窗。
捂着嘴又哭又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活下来,她欠了她足足十九年的母爱。
她要还这些,加倍的还给她。
……
锦未未醒来之后,锦爸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隐瞒了她十九年的真相。
不是他不愿意,而且白辛蓝不允许他这么做。
她是母亲,更是医生,她再清楚不过手术初醒来的病人受不得怎样的强烈的刺激。
薄莳一要比她们两个脱离危险更晚一些,可是守在他身边的只有姐姐薄凌宜,秦五记得他昏迷前的那句命令:“不要让老爷子和未未知道。”
他不想让自己这个样子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担心,别人都承受不了的事,只有他最坚强的姐姐才能。
……
锦未未可以下床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去看图雅,两个人又经历了这一场生死之后,感情越发好。图雅还是不开口说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比之以前更加的封闭自己。
只到锦未未去了她的病房,看到一脸苍白却冲自己扬着笑容的她时,图雅才睁开眼睛冲她一笑,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示意管家大叔将推着锦未未过来的护士出去,伸出手抱住锦未未的时候,才轻声在她耳边对她说:“未,他还活着。”
锦未未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却感觉到了她的开心与快乐,抱紧了她笑着说:“嗯,我们也活着。”
身后,病房的门缓缓地关上,白辛蓝捂住嘴泣不成声。
管家大叔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二小姐,老夫人不会希望看到你哭的。”
白辛蓝转身抱住了他,默默的流了很久的泪后才说:“周叔,我原谅她了。”
……
十九年前她最亲的姐姐被强势的母亲强行分开他们一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却让他们坐上了同架飞机,温柔如水的薄莳一母亲不愿意离婚,又不能接受丈夫会在婚后才告诉自己真相,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不是爱。
不过是一声商业联姻,一场利益交易。
“我不信,你可以放下对秦静玉的爱,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对她的,我愿意等,一辈子都等。”薄莳一的母亲拉着丈夫的手不愿意放他离开,她知道一旦放手就是一生。
偏他们乘的那架飞机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强流,飞机上乱成一片中,她竟然有幸看到自己婚姻的破坏者。
图雅妈妈又怎么能想到,母亲给她安排的航班会和这对名正言顺的夫妻碰上?
“对不起。”三个人想见的场景实在是太过尴尬,却将那架飞机上的所有生命都终结在万米的高空,最后坠落在大西洋。
什么都没剩下,爱恨情仇都终结。
白辛蓝在知道那件事的时候,便恨自己的母亲,“是你亲手杀了她!你亲手杀了她!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就算你留下了图雅又怎么样,就算她长大,也会有人告诉她事情真相,是你……是你亲手杀了她的母亲!”
失去了大女儿的老夫人,同时失去了她最爱的小女儿。
……
鲜血pēn_shè在她的脸上,眼睛里,黑色的眼瞳都泛了不正常的紫色。可她的眼底,脸上,神情静静地,没有变化,手里的菜刀滴哒滴哒往下滴落着钱艳的红色,还冒着氤氲的雾气,那是冬日严寒之下,带着温度的血。
“图图……图图……图图……”锦未未的目光所及倒是漫天的鲜红,她拼命地想喊出声来,可是嗓子就像被人生生掐住一般,发不出什么的声音来,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睛瞪得通红。
犹如被染了那血般的颜色。
“小舅舅……图图……**不要!”
雨夜里,房间里空得只剩下她的急促的呼吸和那一声尖叫。
整个别墅里的女佣都被楼上那声音惊了起来,零零那么贪睡的人都裹了件衣服就往楼上跑。
女佣们拥在楼下,往楼上看着。
零零过去大力的拍着门,“未未,锦未未你怎么了?!”
学校里远比在家里相处的时候要多了很多,很多习惯一旦养成就会成为极自然的事。
锦未未听着门外的声音,昏暗中,眼瞳的颜色一变再变,她紧紧的攥住了被子和床单,喉间发出宛如受伤的小兽般的呜咽声。
零零觉得不对劲儿,想也不想抬起脚两脚下去,那严实的门就寿终正寝了。
“怎么了?”零零奔到了里面的床前,顺手将房间里的灯都开了,看着那缓缓抬起头来紫色的眼睛,她怔在当地。
“零零?”那一堆纷乱如麻的场景里她骤然间回神,睁开了眼睛抬起脸望向了惊讶得张大嘴的人。
“我怎么了?”锦未未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情绪。
那张脸上苍白又无力,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样子,让零零心思转过很多的想法,她往床前走了过去,给她盖好了被子说:“做恶梦了。我去放些热水,泡个澡就好。”
锦未未迷茫地点头,嗓子很疼,心很疼,全身没有一处不疼。
零零见她泡在了浴池里,可是那双眼睛还是让人移不开的深紫色,心惊地同时转身出去,下楼给秦五打电话。
把情况告诉他,不等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听到了薄莳一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