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一次一样,电话里始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木微凉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烦恼都倾诉了出来。
她并没有期待电话那边的人能替她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她只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听她说说烦恼。
等到她倾诉完,她想了想,“如果你有什么烦恼,也可以找我来说说。”像是料定了对面的人不会回答一样,她挂断了电话。
男人侧着头,看着手边的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来,最终整个室内恢复一片平静。
黑暗中,男人一双眼睛幽沉深邃,闪着流光,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男人的手动了,慢慢地挪到桌下,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手机,“喂,阿泽,关于庄氏……”
……
木微凉刚挂了电话,手机立刻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那个一直听她说话的人想要像她倾诉什么,于是脸上扬起笑容。
然而那样的笑容,在她看到了手机屏上显示的姓名时,僵在了嘴边。
曾笑!
犹豫了一下,木微凉还是接了电话。
“喂,微凉,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木微凉来到了曾笑说的酒吧,看着酒吧里众人的醉生梦死,她并没有多大感触。
对于她来说,这里不过是别人约她来见面的一个地方。
周围人怎样,和她并没有关系!
木微凉到了没多久,曾笑就来了,她看着那样清纯的一个人,走进这间酒吧,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可是却有很多人和她打招呼,看来,她是这里的常客。
这一点认知,让木微凉皱皱眉。
记忆中的曾笑,是一个清纯无比的女孩,她像所有单纯的女孩一样,说话的声音轻柔,见到喜欢的男孩会脸红,犯了错,会自责的哭泣,走在路上,看到一只小猫小狗无家可归,会生出泛滥的同情心,眼泪哗哗地落下来。
木微凉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女人,那张清纯的脸和记忆中完美的重合,只是从她的眼中,她再也看不到那时的纯真。
她转过头,要了一杯果汁。
她不是一个酒量好的人,也不是一个酒品好的人,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很多情况下,并不会喝酒。
曾笑走到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
转过头,看向木微凉:“微凉,算算时间,我们也有四年没见了吧!”
木微凉转头,看着曾笑,女人脸上的笑容,依旧纯真,似乎还能看见年少的影子。
“有多少年没见你,就有多少年没见他!”
木微凉目光一滞。
“你是知道的吧,知道我喜欢他。”
喜欢谁?
这样的问题,木微凉并没有问。
因为她知道曾笑说的是庄生。
是的,从很早以前,木微凉就知道曾笑喜欢庄生,她也明白,庄生并不喜欢曾笑。
所以,对于两个朋友之间的事情,她从来也不会去过问。
曾笑将猛喝了一口,转过头看向木微凉,眼中带着嘲讽:“木微凉,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最讨厌你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木微凉的目光一闪,她只是盯着曾笑,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话,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想说了,不过以前一直有人挡着,后来是没有机会说,现在,我要说,说给你听!”
“木微凉,你tm凭什么整天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装出这样给谁看?”
“给庄生看吗?他难道被你连累的还不够吗?”说着,曾笑又喝了一口,“你整天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模样,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谁也不欠你,可你欠着庄生的东西,永远也还不清!”
酒吧里走进一个女人,墨镜下的眼睛在酒吧里一扫,当瞧见吧台边坐着的女人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本想抬脚走过去,却见那个女人身边还坐了一个女人,酒吧的喧闹,她并不能听清她们再说什么,她只能看出那个女人很激动。
她走了过去,在离着两人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其实,比起来,我认识庄生还比你早,那个时候,阿姨还没带着他离开庄家。明明不过比我大一岁,可他总是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
“不过后来,他突然就从庄家消失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很激动,可是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在他身边就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碍眼的很!”曾笑轻笑:“可是没办法,庄生就是放不下你。你知道为什么整个班级的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排斥你吗?并不是因为你出身不好,而是因为我,因为我败坏你的名声!”
曾笑一闭眼,又喝了一杯,辛辣无比的酒,进入肚子里,烧的心里难受,可她觉得只有这样她才更加的清醒。
“可是他倒好,他明明都知道,知道是我在背后耍的小心思,他却来找我,和我说希望我和你做朋友。”说着,曾笑看向木微凉,眼眶热热的,似乎有什么想要流下来:“你知道我那个时候什么感受吗?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只会傻傻的笑,我那个时候就想,明明你什么都不如我,为什么你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你说,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你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笑笑……”木微凉皱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