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赏心阁,将书随便丢了一处,细细回想着福临的话,今日起我不再是淑仪了,那么选秀的事也与我没了干系,倒是轻松了。景仁宫,以后少了福临的庇护,又不能挡着其他嫔妃,这日子精彩了。
“姑姑”水灵刚开口便响了福临方才的话,掩了嘴重新说道:“娘娘,你这一路上拿的什么,可是格格给你的?”
我一听也是一愣,娘娘,也对,我是淳妃嘛。
“春”我方才开口,就听到“啪”得一声,嫣然呆若木鸡,我愣愣得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宫图。”
嫣然是名妓,这应该司空见惯了啊,看她如今的反应,却像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嫣然很快回过了神,在水灵看过去之前将书捡了起来合上。她的脸上憋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道:“格格,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我本来还只是心生奇怪,她那想故作镇定的模样让我确定了,我看向她道:“嫣然,你可还是完璧之身?”
嫣然清冷的眸子看向我道:“这不重要。”我细细一想,也是,秦羽不照样心甘情愿的。
正说话间,秦羽和陆情走了进来。一见到陆情,我眼睛就跟狼外婆看到小红帽似的,贼亮。
陆情朝我行了礼说道:“主子,奴才可是太迟了?”
我有些急切,说道:“你来的正好,再晚一些可能就迟了,话不多说,来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陆情说着瞥了眼秦羽,待秦羽点头后他才说道:“常贵在宫外有老婆儿子!”
“噗!”我本来喝着水,没忍住一口直接喷在了陆情的脸上,我赶紧起身拿了绢帕替他擦了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消息太震撼了。太监都有老婆儿子了,这绿帽子呆大发了啊!”
“常贵进宫是受生活所迫,儿子得了病没有钱治,宫里俸禄多,托了关系进的宫。常贵倒真是个人精,进宫前就给自己改名换姓,造了假背景,当年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谁人会去查他?而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又有谁能记得?”陆情解释了一番。
“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常贵这人不为我所用太太太可惜了,”我说着对着陆情说道:“自从常贵当上了内务府总管,没少人揭他的底,你是如何发现的?”
“这多亏了主子的话,越是看着寻常的我越是多注意了。”
我笑了笑道:“我就喜欢听别人夸我,不错,接下去说。”
陆情竟一脸迟疑得说道:“主子你要听我继续夸你,还是接着说下去?”
我悠然得喝了口茶,说道:“你猜?”
“主子这般睿智定是要我说下去了,我扮作小太监与内务府的小太监混了一阵,从他们的口中打听了些常贵每日的行踪。将觉得可疑的一一排除,把那些最寻常的罗列了出来,照着时间我就守株待兔等常贵。”不得不说这陆情的情商虽然不高,可是比起秦羽那也是高了不只一星半点。见他干涩得吞了吞口水,我命人倒了杯茶给他。
陆情一口气喝了底朝天,他接着说道:“常贵确实隐藏的深,我排除了所有之后,只能瞎碰运气,宫里的一些采购归他管,这布匹采购是一位与他不合的洪公公。虽然两人关系很差,可是接触的时间却很多,我记起了姑姑说的越不可能越得上心,我留意了这布匹的采购情况,每月至少会有一次,日子倒是不确定,我偷偷跟了小太监出宫,去了那个布庄,真是一丝丝不寻常的地方都没有啊。我本来是打算进宫向主子请罪了,我就想着该如何说,就这样在布庄多呆了会儿,我躲在屋檐上,酒啊那么巧,瞧见了布庄老板偷偷从采买簿中抽出了银票。”
陆晴说到这里,我是彻底服了,这常贵,人精中的人精啊。
随后陆情又絮絮叨叨得说了如何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发现了常贵的老婆儿子,我喝了一杯又一杯茶直到差点喷出来,最后我总结出来了,这事儿派陆情实在是太对了,要是交给秦羽有生之年是没指望了。
陆情毕竟调查了一个月,不晓得会不会被人看出破绽,我有些担心得问道:“陆情你这些肯定是偷偷摸摸,呸,肯定是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没人察觉的吧?”
“主子放心,这方面我有经验,我这脸如今站在他们跟前他们都认不得。”听了陆情如此说我算是放心了,陆情有一点好处便是靠谱,和秦羽一样靠谱。
陆情看着我问道:“只是接下去该如何做?”
“你明日再出趟宫,把常贵的老婆儿子给我找个地方安置好了,记得客客气气的,然后把这个留他家,我要他自己来找我。我要他上杆子架子来求我,”我说着点着二郎腿,这常贵平时在我面前油了吧唧,滑不溜丢的,这一次我得好好折腾他。
“姑姑,你想什么呢?醒醒,醒醒,”水灵摇了几下,我才后知后觉的清醒了过来。
“啊,皇上说这几日搬去景仁宫,这里也没几天能住了,你们有什么要带的去收拾收拾,哎,这当惯了奴才突然当主子了我真有些不习惯。”我苦笑了声,说道:“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自在了,如今有皇上挡着旁人再看我不惯,只要我一日待在乾清宫,一日她们就得憋屈着。可是以后,这软刀子,笑里藏刀子,一把把得飞啊。总之,我的主张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你们晓得的话就散了。”
我一人恍恍惚惚就回了房间,当然了我没忘记那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