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该庆幸吧,嫣然的身份永远不会被揭穿,毕竟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回了景仁宫我心中仍是忐忑,每每闭上眼睛就是惠妃纵身跃入水中的场景,她的决绝她的生无可恋,一幕幕慢动作重播在我的脑海里,以至于福临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自知。
“你怎么样?可有什么想和朕说的?”福临像是要将我看穿。
我几乎本能得摇了摇头,在他面前袒露我如何设下阴谋一步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逼入绝境,我如何开得了口。
“吴良辅,你在这里等王之钦诊断完了,将情况告诉朕。”福临含的情愫太多,像是挣扎,像是痛心失望,
我望着福临毫不留恋的背影,终于,他对我失望了吗?
吴良辅看着我有积分扼腕:“娘娘,您坏了皇上的大事!”
“我做了什么?”我不解得看向了吴良辅。
“皇后娘娘假孕之事,皇上是知晓的,此次皇上本想借着皇后假孕诬陷的罪名废了她的后位,可是如今你这么一出,皇上只得变了想法。”吴良辅苦口婆心得解释道。
原来福临是这层意思,怪不得他带了王太医,只是最后他为何改了主意,我莫名得看向吴良辅:“吴公公的话我听不懂了,皇后假孕皇上若是想揭穿难道此刻不行?诬陷惠妃自杀,皇后的罪名落得更实,皇上动手也能更加麻利。”
“皇上还不是……”
我已经懒得听吴良辅接下去的话了,没耐心得打断道:“皇上思虑周到本宫是万万不能比的,圣心也非本宫能揣度,吴公公还是喝口水歇歇吧。”
我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或许今日这一切就会像是一个转折点,之前和之后天差地别,这是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我越是害怕越是急着想证明福临对我的感情和坚定。
慈宁宫,福临的神色是冷酷的,他看向太后说道:“额娘,你到底要什么?”
太后沉着脸没有说话,她知晓瞒不住福临:“皇后,必须姓博尔济吉特氏,没要忘了你身上流着一半的科尔沁的血!”
“儿子知晓了,儿子不会动摇皇后的位置半分,可若是额娘越过了朕的底线,朕的保证也将不复存在!”福临一字一句就像是砸在太后的心头,她眼睛微睁,隐忍着说道:“皇上长大了,倒是嫌哀家狠辣多事了,自温柔乡,英雄冢,皇帝难道不曾听过?”
“朕发誓,若是林曦伤了分毫,儿子就废了皇后的位置,宁可后为悬空也不再娶博尔济吉特氏为妻!”福临决心令太后不由得浑身一凛。
太后双腿一软便跌坐在椅子上:“该来的逃不掉,哀家千防万防仍是逃不过命运,你和你皇阿玛一样,哀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朕的提议,额娘考虑的如何?”福临心头是酸楚的,他仍是狠下心肠说道。
“额娘答应你,额娘不会伤她一根头发,儿子在意的人做娘的怎能不在意,哀家输了。”太后认命得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滑落,说不尽的苦涩。
“既然这样,儿子告辞,额娘好好休息。”福临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从头至尾皇后就是个透明人儿。
“你也回去吧,哀家累了。”太后抚着额头,对着皇后抬了抬手。
“额娘……”、
“你放心,他不会食言,莫要动伊图玛氏分毫,做好你该做的事请就是了。”太后说着不耐得摆了摆手。
御花园事件后,一连几日福临都不曾踏足过景仁宫,我心中的不安和患得患失越来越重,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每次抬头都希望能够看到那抹明黄,可是每次都觉得失望。
我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来让时间过得快一些,我看着嫣然和水灵提议道:“你们会不会打马吊?”
两人齐齐摇头,好吧,这个pass。
现在是春天了,我闪过了一个俗不可耐的念头,放风筝!
这个提议赢得了水灵得赞同,至于嫣然一脸无视的表情,因着人数上的劣势她只能被迫赞同。
于是寻来了布、竹竿子、浆糊、笔墨,浩大的做风筝工程开始了。
鉴于我薄弱的动手能力,将最为体面的工作交给了我,画画。风筝最常见的就是蝴蝶的图案,好画又大个,还对称,还能色彩斑斓,我提笔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直颇富有童趣的蝴蝶诞生了,裁剪的工作就由嫣然负责,至于最需要技术决定这只蝴蝶能不能上天的自然是水灵的活儿了。
在她辛勤工作的时候,我疑惑得看向嫣然道:“上回你让水灵给我吃的那个奇臭无比的黑丸子是什么?”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嫣然说着眼神飘向窗外进入了放空状态。
我想着想来是各种毒物的混合,以毒攻毒,毕竟五石散也是一种毒物,所以我才吐了出来,估计是什么毒蜘蛛、毒蛇胆、毒草毒花的,也太小瞧我了,我不以为意得说道:“只要不是屎,说什么我都能吼住!”
嫣然闻言转向了我,眉毛一挑道,这神情仿佛在说,你真是个天才。
额……“难道真的是屎?你的还是我的?”
“噗嗤!”这是很罕见的我看到了嫣然的笑容,嫣然一笑百媚生,她轻轻掩嘴说道:“八脚蛇、蜘蛛的排泄物和肝脏磨成的粉,都是驱毒的良药。”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一本书,女主中毒了,被强行灌了粪水活下来的事情,看来哪里都是宝,不能小视不能轻视啊。
我们正说话间,水灵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