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董鄂氏终于解禁了,不过这对于她而言只是由暗转明而已,日子并没有因此有太大变化。
她的性子与人为善,也不是受宠的,此趟木兰围场之行,怕是我们三人不着急,旁人也看得着急。李寄薇性子寡淡清高,素来与谁都处得不近,自然没人在她身上打主意。可是董鄂氏就不一样了,位分上与我平起平坐,容貌也是出挑,出身贵胄,禁足前又是颇得福临信任,若是能有人与我一扛也唯有她了。再加上先前她包庇董鄂容贞陷害我的事情,在旁人眼中,我与她之间定是水深火热,也真是难为他们为我们三人操碎了心。
董鄂氏很忙,从景仁宫的后门就能看到这一波走了一波又来的空前盛景,我半倚在亭子里虚眯着眼听水灵给我一拨拨的介绍。
感觉像是回到了学生时期的运动会,前方走来的是宁妃的方阵,除了主要领导人宁妃外还有她的党羽丽嫔和齐嫔,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就到了承乾宫的门口,秉持着挑拨离间坐山观虎斗的最高宗旨一行人进入了承乾宫,可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三人狼狈把家还。
前方迎面而来的是瓜尔佳氏姐妹……
“等等,”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瓜尔佳氏所来何事?董鄂氏虽然圣母了一些可脑子还是好使的,苦肉计董鄂容贞好使,她们以为她们也好使?”
“奴婢也不知,看着她们那气势不像是要服软的,许是****冷嘲热讽一番也不可知。”水灵偷瞄着外面向我实时汇报道。
“这倒也是,瓜尔佳氏自视甚高,如何会甘心向董鄂氏屈服,何况那么不要脸的举动也就董鄂容贞才做得出。直接刺激,引得董鄂氏对我的嫉妒仇恨之心,这才是她们会做的。”我说着捋了捋头发,感觉自己像个统筹局外之人。
“或许吧。”水灵敷衍得说道,眼睛瞄着外面。
“瓜尔佳氏倒是进去长些,不过看她们吃瘪的模样,估计是圣母光环照大地,反向她们说教了一番。”水灵说着大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突然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纪佳乐颜也来了,这倒是稀奇!”
我也来了兴趣,同她一起像个偷窥狂一般看着外面,这纪佳氏素来算安分守己的,今日主动出击,真的是少见。
“娘娘,你说她想要做什么?”水灵好奇得看向我。
“我看不出来,不过倒是能猜上一猜,不外乎我和董鄂容贞。”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兰儿,神色不免暗了一暗。
“董鄂容贞?”
“她虽然蠢,但是她有利用价值。
装模作样收买人心上没有人是纪佳氏的对手,她知道别人需要什么,施加些主观的引导,就像之前对兰儿那样。虽然耍的是陈词滥调,可是实际好用,尤其是董鄂容贞估计都不必她费心思,自动就粘上去了。
“娘娘,您不用和贤贵妃说说,若是纪佳乐颜出招想来是冲着您的,一箭双雕她不会错过那么大好的机会。”水灵犹豫得开口道。
“纪佳氏这种人需要本宫把她当回事儿?再说了,即使董鄂氏蠢得上了钩,想要参合上本宫真得她好好动动脑子,这见招拆招步步为营的游戏本宫厌烦了,本宫如今大可让她也体会下什么叫做双拳难敌四手。”我说着已经有了主意,如今我可以明摆着的和她玩儿。
“您,想做什么?”水灵许是看着我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由得惊了一下,生怕我为非作歹似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人!我向皇上告状去,简单易行,有则制止,无则加勉呗。”我说着看向呆若木鸡的水灵,一通大笑道:“皇上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找他,我这不是严格执行嘛。”
当夜我就将福临从瓜尔佳氏的房中拽了回来,看到我翘着脚丫,嗑着瓜子,逗着花花的木有福临的连比锅底还黑。
我欢快得请安道:“皇上辛苦了,臣妾伺候您入座。”
说话间福利就半推半就得被我按到了软塌的另一边,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你不是病了?”
“臣妾活蹦乱跳的不好?怎么,皇上希望臣妾病了?”我无辜得看向福临。
“朕不是这个意思…”福临几乎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方明白过来被我绕开了话题,福临不会对我刨根问底也没有这个必要。
“臣妾听闻今日承乾宫不胜热闹啊,这宁妃,宜贵嫔,颜贵嫔等等,连太后娘娘和皇后都是派人送了礼,臣妾本是坐在凉亭里享受满园春色,可这一整日都不带消停的,这脑壳子都被扰得疼。”我说着就按了按太阳穴,假也得假的逼真一点。
“然后?”福临抬眼看着我,那目光有些戏谑。
“怎么,这皇上看不明白?那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胆臆测一番如何?”
“然后。”
“哦,哦,那臣妾废话不多说了,直奔主题了。臣妾这全是为了皇上的幸福,为了您心尖尖上的人,顺便再为自己考虑一下。”我正说着福利不耐烦得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狗腿得说道:“您莫急,我这就说了。这颜贵嫔的为人,上次送礼之事您应该是查清楚了,此人臣妾都不用以小人之心,因为她就是个小人!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您说能安的是好心不?”
“黄鼠狼、鸡?”福临的眉头皱了皱。
行,我这比喻确实有欠妥当,我赶紧补充道:“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反正臣妾的意思就是颜贵嫔她没安好心!臣妾纯粹是运气好,可是这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