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皇帝谁要当谁当去!你当我稀罕?”福临竟暴怒的低吼着,博果尔傻眼了这还是那他平素里温润好欺负的皇兄?而接下来福临的话更是让博果尔刷新了三观,福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六岁的时候在干嘛?整个王府的奴才围着你,让你挨个儿当马骑,你可以肆意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呢?我必须没日没夜得学习朝政之事,治国之方,御敌之策,权术之谋,没人管我愿不愿意!你看不起我被多尔衮压着?哼,我也瞧不起自己,但又怎样,满朝谁听我的?我不过就是他手中的傀儡!我若是不装作懦弱、无知、年少轻狂,你以为我还能坐稳皇位?”
博果尔愣住了,他看到了福临高高在上,却不曾去想这个位置他维护得多艰难。他看到了福临受制于多尔衮,却忘了最恨最不甘的人不是自己。
“十日,这十****只想当个普通人。”福临的声音平静得有些死寂。
博果尔转身离去,他想不明白,但此时他第一次感觉到在福临面前竟有些无地自容。
一个时辰后福临出现在了林曦的床前,只能小心翼翼得握着她的手,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是奢望。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面庞,福临犹如珍宝得捧在手里,轻轻得贴着她的额头,福临用无比小心温柔得话语呼唤着:醒过来,睡了那么久,该起了。然而回应他的仍旧只是微凉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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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的画面已经明亮起来,看来已是第二日了,我不知在这结界一日在人间是多久,现在看来应该是同步的。
房内只有‘我’躺在床上,手呈现出轻握得状态,我心中一动,莫非是福临来过!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喜悦,又不禁暗自后悔,如果自己没有睡着就能看到他了。
过了一会儿,秦羽焦急得进入了房间,从他并不明显的面部表情上看出,情况很不乐观。我微微得皱眉,这不是才第八日吗?
“秦大哥,天山雪莲还没到吗?”旁边云彩急得团团转。
“已经收到飞鸽传书,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到了,我已准备好其他药材,煎药还需一个时辰,只是……”秦羽说着担忧得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婉侍能否等到那个时候。”
画面中‘我’的脸色已经白的不像是正常的人类,看不出是否还有生命的迹象。
“上君,现在已经过了几日?”我焦急得对着四周喊道。
“这是结界,睡一觉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或许是长眠不醒,你只是一缕魂魄,不能按人间的常理来推断。”上君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我想他是不敢出现了,不然我一定掐死他!!
这么说,今日真的已经是第十日了?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决定生死易得一天来临了,至少我不用再煎熬下去,然而万一,我闭上了眼睛,我实在是无法承担这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后果。
门口,我瞥见了一袭白衫,我急忙看过去,是福临,仍是白衣飘飘,他的脸消瘦了不少,似刀削的脸庞更显棱角分明,眼眶下是一片青黑,我心痛得差点忘记呼吸。
秦羽扶住‘我’的手,指尖微触,片刻后只见他拧住了眉头说道:“只怕是婉侍等不了两个时辰了,如今唯有一个法子,虽然凶险,但可一试。”
“说!”福临站在一旁,目光有着无限的留恋。
“婉侍脉搏时断时续,怕是仅有一息尚存,属下可用银针封喉,留住最后一口气,待天山雪莲熬制完成在解开,许是还有一线生机。”秦羽说着看向福临,等他最后的指示。
“凶险之处在于?”福临闭上了眼睛。
“银针封喉,会耗损精气,不知婉侍是否可以熬住,若是熬不住便是致命!而且此法乃秘术,属下也只是从医书上习得,并没有任何实例。”
“施针!”福临唇角微颤,这是场不得不赌的赌局。
画面中秦羽命人将‘我’的头扶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羽的手中,生或死,一线之间,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没有时间让秦羽多做调整,他用帕子擦了擦双手,取出了一根银针,只是一瞬便刺穿了‘我’的咽喉,他微微得拧动着,此时画面中‘我’的脸色越来越差,眉头竟微微皱起,手虚弱得挥动着,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按住!”
秦羽说罢,继续拧动着银针,银针一丝一毫得深入咽喉,而‘我’的痛苦也是逐渐加剧,身体的挣扎越来越厉害,此时福临握住了‘我’的手,他的眼角竟有一颗泪珠滑落,正好落在‘我’的手心。突然我感到心头犹如一阵火烧,魂魄难道也会有知觉?我跪坐一旁,忍着痛苦,继续看着画面。
‘我的’挣扎逐渐减弱下来,直到连胸口极为微弱的起伏也消失了,秦羽方才停住了手。我看向画面,此时‘我’就犹如已经死了。
“呼……好了。”秦羽擦了把汗,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显然这次冒险成功了。
云彩已经瘫软在一旁,福临……
我的视线逐渐的模糊,整个人犹如被烈火所吞噬,我颤抖着声音问道:“上君,为何……为何魂魄……也会有痛楚!”
我大口喘着气,难耐的痛楚燎原般的袭来,啃噬着灵魂中的每一处。
这一次上君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着画面一阵惊讶后,他捋着胡子说道:“魂魄乃精气之所聚,肉身损耗精气,魂魄自然会有感知。你是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