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正妃很有头脑,在做生意这方面不比白家人差多少。有她在背后指挥,三皇子府的产业让人侧目。要说南边做什么生意最便利,排在最前头的自然是茶叶和丝绸。三皇子的茶叶和丝绸生意在京城做的风生水起的,皇子有私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以纵然大家都知晓这两样生意是三皇子府的,可也没人有异议。当然,三皇子是肯定不会将一年的真正利润是多少告诉其他人,可这不代表他就能瞒得住顾一和纪子彦的人。
今年南方遭灾,茶叶和丝绸生意也有些受损。不过这并不包括三皇子,他的生意反而因为这一次南方遭灾更上一层楼。三皇子也不是个傻的,在知道纪子彦要前往南方之后,他立刻让人往南边送了信,让这边的生意负责人拿出了一笔银子和一批粮食,并没有用三皇子的名义,而是仅仅用了三皇子妃娘家人的名义给分发了下去。也是因为他们起了个头,其他不少富户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因为他们的主动,他们所在的佶县百姓的日子倒是要好过了不少。
不过,这同样也是纪子彦他们选择对他出手的原因之一。三皇子这回是够聪明,料到了他们到这里之后肯定会说动富户们慷慨解囊的,所以他干脆先将东西主动拿了出来,表达出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拿出东西了,再让我拿一次那就太过了”。也是,再有钱也不能可着一个人来吧?所以,他们就算有心也不能再出口问对方要银子要粮食。
可纪子彦什么人?他能按理出牌,知道凡事不要做的太过分?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一个下起手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手软的顾舒白,外加一个刚刚投诚,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损的钱鹤之在,三皇子明摆着成了送上门的肥羊,急需被宰!
当然,直来直往的要求对方如此去做总是不行的,行商的虽说地位差了一些,可是一股脑将商人都给得罪了却是不理智的。小人物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时候,再大的人物也都会感到头疼。何况纪子彦现在正是要刷好名声的时候,杀鸡取卵这种事情万万做不得。他们要做的,不过是算计对方一把,然后“正正当当”的将他们想要东西拿走就好。
听顾舒白兴致勃勃的跟钱鹤之如此形容之时,纪子彦觉得他日后已经无法直视“正正当当”这四个字。
他们用的手段,到底哪里跟这四个字搭边了?
钱鹤之抽出了几天的功夫,专门应对这件事。
三皇子妃有个亲弟弟,是嫡出的次子。上头有出色可以继承家族的长兄,底下还有惯来会撒娇,长得聪明讨喜的幼弟,还有样貌娇媚可为家族换取不少好处的亲姐妹,他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经商头脑也只一般般的次子显然就成了不重要的那一个。长兄是嫡长子,出身之后自是受尽宠爱。等没过几年他出生了,可是府中只需要有一个出色的长子就足够了,若是次子再足够出色,难免兄弟阋墙。所以,对于嫡次子家中就没那么的重视。嫡子该有的东西一样没少他,可长子会有的东西次子却是不一定会有。再等底下的妹妹和幼弟出生,他在府中就成了无关紧要之人。及冠之后家中倒也没亏了他,该给他的一样没少,也同样应允可为他安排一个好前程。言下之意就是家主之争他是肯定不要想了,不过家族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他。
他最终选择了远离京城,来了南方做事。虽说是为三皇子做事,可实际上他是放弃了家族为他安排的好前程。不过相比之下他在这里要自由的多,而且身为三皇子的舅兄,他在这里明显要得人高看一眼。久而久之,他已经没想过要回京了,只需要将手头的事情做的好一些,还可以中饱私囊,为自己置办越来越多的产业,何乐不为?
这人在这里娇妻美妾,产业更是多的很,可以说三皇子的产业养活了他的产业。要不是因为他对三皇子的事情上心,且这几年也没犯过错,反而让三皇子每年收入颇丰的话,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人活的肆意,才有足够的把柄让钱鹤之拿捏。而且事后他就算如实上禀,三皇子也只能忍气吞声,吃下这闷亏。
三皇子在这儿有一个大庄子,种植的全都是茶树,每年的收入也是极好。也是因为地方勾搭,每年筹备储存的粮食也几乎都放在这里。钱鹤之以逍遥王的名义出面购买这些存粮。同时,还修书一封,日夜兼程的送回京城,在朝堂之上直言因逍遥王名下产业有限,所以愿意就地购买三皇子庄子里的陈粮,还言明不会差他一个铜板。若是届时归还不上,可自己名下的产业用来抵债。
三皇子的脸都绿了,当着元盛帝的面他敢说自己不同意或者是要收银子?只能将场面话说的好听,只说自己同为皇子,自该为百姓做些事情,哪能收取银子?
于是,钱鹤之一个铜板都不需要给三皇子了。当着皇帝和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话,三皇子再大脸也不能收回去。不过这边三皇子妃的二哥可还在呢,他能私下一两都不收?于是,在拿到粮食的时候钱鹤之大方的给了他一叠银票,当晚又在他将银票放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密室里去的时候,把银票又给顺了回来。顺带他密室里的那点好货色,能直接换了银子的东西也都给带了出来。
百姓们都在受苦呢,有银子总得出点血不是么?
在将粮食分发下去的时候,钱鹤之让人很认真的解释了一通,说这是三皇子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