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京城闹的多严重,顾舒白和纪子彦却是过上了难得的惬意日子。他们只需要指定事情的大致走向就好,其余的则是都由钱三元这个能者处理。一连一整个月都是如此,钱三元终于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了。
“钱大人来晚了一步,王爷和王妃刚出门。王妃说机会难得,他们下回能不能再来都不一定,想趁着这机会陪着王爷到处走走。这不,一早上就让人准备了行礼,刚刚离开还没半个时辰。”黑县令一脸的惋惜。
黑着脸的钱三元实在是有点吓人,又琢磨了一下这可是钦差大臣,于是黑县令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钱大人若是有要事,现在追出去指定还来得及。王爷和王妃这不是才走半个时辰么?您骑着马一会儿就能追上!”
钱三元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无妨,本官只是有点小事想要问一问王爷和王妃罢了,既然不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不等黑县令再说什么,他直接拱手告辞:“本官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说罢也不给黑县令开口的机会,大踏步扬长而去。
黑县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没头没尾的是怎么了?还有,不是说钱大人乃是三元之才,最是温文儒雅么?刚才那大踏步的风格,怎的就跟武将似的,跟文雅儒士好似完全不搭边。
钱·伪武将·三元气的连头发都要开始哆嗦了。他就没见过比这样的主子更不靠谱的人!他明明就是才投靠他们,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各种怀疑各种试探才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没个一两年的都不能成为推心置腹的好手下。可这一对倒好,打从开始一确定了他会投靠之后,干脆利落的把事情一股脑全丢给他做了。好的坏的阴损的,就没见他们心存忌讳没让自己沾手的。就连逍遥王手底下的几个心腹,以及在这里安插到各处的眼线都让自己知道了。
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到时候反水?当然,他不是真的要反水,为了确保自己不“急病过世”他就不会反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这么轻易的就信任他吧?
他现在无比怀疑他们下了圈套让他投诚,主要原因就是想要当个甩手掌柜。现在南方当地的官员哪个不暗暗夸奖逍遥王,都说他虽然与常人不同,却不是个会随便指手画脚,不懂装懂的。没瞧见到了南方之后,逍遥王只一心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其余事情从来不沾手,都让钦差大臣做主?这要是换成其他人,难保就会指手画脚,也好彰显自己的存在。实际上那些人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都是空话,全无意义。
钱三元越想越觉得可能,恨不得把那两个不负责任的人立刻抓回来。可是他更清楚,这两人手段多着呢,恰恰选在他到来的半个时辰前出发,明摆着就是刻意躲他的。而且就算他追上去又有什么用?他可不信那两人会乖乖的乘坐马车,给他追上去的机会。
钱三元咬咬牙,决定忍了!
不忍能怎么办?他一个小官员,还能跟王爷王妃对着干?他有那胆子,估计分分钟就得“急症而亡”了。
简直不能更心塞!
顾舒白和纪子彦却是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刚出城不久。
“王爷,你说钱三元可会追上来?”顾舒白跟纪子彦下着棋,不是高深莫测的围棋,而是拿黑白子在下楚辞教给他们的,据说简单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什么五子棋。
纪子彦堵住顾舒白的同时,又给自己寻了一条出路,五子连珠后收了起来:“文人疑心重,以己度人,定是不会追上来。”
顾舒白眼角余光扫了棋盘一眼,冲着纪子彦俏哥真是太坏了,就会欺负人。”趁着纪子彦抬头的时候将一枚棋子好似不经意的撞了一下,让她的赢面大了一些。
纪子彦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茫然:“什么?”然后又伸手将被顾舒白撞歪的那枚棋子给挪了回来,“小白,你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应该放在这里才是。”
顾舒白:“……”眼神倒是挺好使。
下棋顾舒白从不是纪子彦的对手,相较之下纪子彦做事情要更加专注一些。在计策上纪子彦不输给任何人,但是在私下跟顾舒白相处的时候,他总是会不自觉的露出他真正的模样。总体来说,比起顾舒白这个面白心黑手又毒的人,纪子彦心里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其实还是有些单纯的。这从下棋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所以每次跟纪子彦下棋,那根本就是被完虐。
好在顾舒白还是挺愿意跟纪子彦这样相处的,被完虐就被完虐吧,反正就他们夫妻两人知道,怕什么?
一连输了至少有十盘,都将一荷包用来当筹码的金瓜子给输光了,顾舒白这才一脸无语的推开棋盘:“不来了!”
于是纪子彦将金瓜子数了数,然后放进荷包里收好,又把荷包放进了马车里的暗匣里。里边已经有七八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了,这些都是纪子彦赢来的。
“棋盘如战场!”纪子彦一脸认真,“小白,你莫要太善良了!”
顾舒白:“……”为何忽然觉得好心塞?说好的宠溺呢?
他们其实并非是外出游玩,而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去齐家的一处老本营走一圈。齐卓现在并未在京城,在顾茹惜疯了之后,齐卓就离京了。不过齐卓跟逍遥王府之间的合作还是很顺利,谁都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原本齐卓只是要靠上逍遥王府这艘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