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桂一进门脸就白了几分,眼底有复杂之色掠过,可最终归为淡定,很是从容。
等他们见过礼后,玉桂依着以往的习惯下意识的就想要站起来,刚直起身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主子压根没张嘴,也只有她一个人站了起来。脸色顿时一白,立刻又跪了下去。
顾舒白冷笑一声,眼底冷意弥漫,在场的无人敢喘气!
不轻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却是让那几个心虚之人心头猛然一跳,愈发的没底。这都到了年底,显然皇后娘娘是很忙碌的。然而在这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把他们叫来这里,这事儿怕是不小。尤其是心里有事的,只担心着是不是自己这事儿败露了。
顾舒白半晌都没出声,只冷眼看着底下这些人越来越心虚的模样,能坦然处之的只有那么一两个。
她从不奢求给自己办事的人真能半点私心都没有,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这些在她跟前露脸的管事一年贪墨个一两百两她还真不会跟他们计较。只要能将尾巴扫除干净就成,她就当是给他们的福利了。
然而,她对他们放宽了待遇,有些人居然还不知足,在她给的好处上再多增加几番。
这是打算用她的地方来填满自己的荷包呢!
等跪着的一群人都开始摇摇晃晃,面色发白,体力透支的时候,顾舒白才轻笑一声,缓声开口:“本宫一向以为本宫待人也算是宽厚,原来本宫理解错了。想是本宫太过苛刻,所以才会有今日这等事情发生。你们说,可是也不是?”
众人脸色一白,有胆子稍大的管事战战兢兢的道:“娘娘恕罪,奴才等从未如此想过。娘娘宽厚,奴才等人跟了娘娘之后才能有这等好日子过,寻常富贵人家都比不得奴才等人过的好……”
“那本宫就更加好奇了!既然本宫让你们的日子过的那么好,为何还有人就是不知足呢?”顾舒白慢慢的道,“这要不是本宫年底查了会儿账,又无意中发现了点什么,今日出宫一趟还亲眼见识到了一回,本宫还真不敢相信本宫居然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娘娘恕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这下子再大胆的管事也不敢再多嘴,只脸色苍白的叩首。
顾舒白也没打算一股脑都给发作了,在场的管事或多或少的有点毛病,可是他们的用处比毛病大。她也没耐心再让人去培养一批人,再者经过今日之事,这些人也是被敲打过,日后也能老实不少。
“先起来吧!”顾舒白缓和了语气,冷淡的开口。
众人没敢多吭一声,先谢了恩,这才起身,垂首立在一旁。
顾舒白的目光落在玉桂身上,淡淡的道:“玉桂,本宫没让你站起来!”
刚刚站直的玉桂双膝一软,跪下去的力道就大了不少,骨头跟地面接触的声音听起来就很疼。
“主,主子……”玉桂张张嘴,她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一问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压根就说不出嘴。在场的人当中她跟着主子的年头最长,往些年那个懦弱的主子不说,十六岁之后的主子变得何等冷心冷情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主子对身边的人都算不错,若只是犯了小错主子大多都不会计较。就算要惩罚,也不会当着一堆人的面提出来。
可今日主子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如何还能说服自己主子并未发生那些事情呢?
光是想想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玉桂就心里发寒,她现在只求能得到主子的原谅,哪怕主子为此重重的责罚她也成。
“主子,奴婢知错,求主子责罚!”玉桂先认了错。
可这件事已经不是睁着眼闭只眼就能糊弄过去的,而且顾舒白也没打算要原谅她。
“哦?你倒是跟本宫好好说道说道,你犯下了什么错?”
玉桂迟疑了一下,有些吞吐的道:“奴婢御下不严,还给自家亲戚安排进了铺子……”其实她做的事情还有不少,更多的则是为了她的那些亲戚擦屁股。可是她总归是心存侥幸的,她知道主子出宫来肯定是因为看了账册。而从账册上根本看不出她到底做了什么,如果能这般糊弄过去的话,或许她还能有活路。
顾舒白这下子是真笑出声来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养了会这么长时间的丫鬟,居然还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都为了这事儿出宫来了,难道她还真以为她什么证据都没掌握住?
“绿赏!”顾舒白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要是玉桂自己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清楚,她虽不会再留下玉桂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待着,可也没打算收回之前她拿走的那些东西。这倒好,她这个当主子的给人留了机会,人还把她当成傻子来糊弄呢!
绿赏沉默着将证据一一呈现在玉桂跟前,最后才冷声道:“主子来这里的时候,正好赶上酒庄里有个不长眼的活计言之凿凿的说这酒庄就是他当家做主的,因为他有个在主子跟前当贴身大丫鬟的表姐。”
玉桂一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嘴唇颤抖了几下,好似想要求饶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顾舒白也不想听她的求饶之言,她只知道她给了玉桂足够的权力,可玉桂却是将她的那些所谓的亲戚都给安插进了各处。顾舒白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小气之人,若那些人但凡有点本事她也不至于迁怒玉桂。可实际上那些人并无本事,相反的,他们自恃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