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依依捏着纸的手指不由得加大了力气,指甲现出白色,而不自知。
“赵末……”
喃喃的话语自口中溢出。
此时,门“吱”的一声,又被人推开。
艾依依躺在床上,开门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凝目看去,阳光洒落下来的门口站着宴清晨。
宴清晨提步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缓缓的关上。
“你哭了?”宴清晨走到床边,看着艾依依眼角还没有擦掉的泪珠,淡淡的问了一声。
艾依依翻了翻眼皮,说道:“你又进来做什么?”
“喝药。”
“你才要喝药!”瞧他说的什么话,喝药?喝什么药!
宴清晨在床边坐下,“你不知道你还在发高热吗?”
艾依依被他这么一说,才感觉到头好像是有点难受,她自己坐了起来,从宴清晨手里接过药碗,仰头一口喝完。
药很苦。
宴清晨替她倒了一杯水,“漱一下口。”
艾依依喝完药,重新躺下,将被子盖到脖子上,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杯水,表示直接无视掉。
宴清晨收回手,倒是也没有强迫她,依旧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着眼睛的艾依依,说道:“你刚才在哭什么?”
“……”
宴清晨继续说道:“让本宫来猜一猜。荷包里写了什么?让你如此伤心?”
说到荷包两个字,艾依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宴清晨,干裂的嘴唇,吐出四个字,“管你何事?”
宴清晨呵呵笑了几声,随后说道:“好好休息。”
言罢,起身走了出去。
艾依依拿出那一张纸,又盯着那几个英文字母看了好一会儿。
在她写的表白诗下面,写着几个英文字母,连起来读的意思就是:
别怕,我在。
她在逸王府的时候,闲着没事做,就教赵末拼音,没有想到赵末全记得。
抓着那一张纸,艾依依又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迷迷瞪瞪,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那感觉非常的真实,她吓了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点蜡烛。
她感觉到有人坐在她的床上,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梨花味道。
她下意识的就去抓那人的手。那手冰冷入骨,没有丝毫的温度。
但是她知道,那是只属于他的温度。
“赵末……”艾依依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是。”清冷的声线,淡薄的气息。
艾依依想也没有想,紧紧的拉着他的手,不断的重复着他的名字,“赵末,赵末,赵末。”
除了叫他的名字,艾依依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赵末轻轻的用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今天十分的温柔和细致。
艾依依看着他,黑暗之中,外的亮,莫名的,她好像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自己,茫然,眼神迷离的自己。
“别哭了。”赵末说道。
艾依依点头,“好。”
赵末忽然扯下了蚊帐。
她才觉得昏沉的脑子里有什么闪过,但是她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