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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宇文达才回到了私宅。
虽然宇文达回到私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小怜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而这不对劲中很大的一部分是她自己的情绪在闹别扭。
私宅平日里可以说是不允许有外人进出,可是今天却显得有些热闹。小荷到东厢来找小怜的时候,她正在看着从韦夐那边拿回来的书,小荷也没有多说什么,见到她就坐在桌旁上前拉着她的手就把她带出了房门。
小怜有些踉跄的往前跌跑了两步,看着刚刚还捧在手上的书准确无误的扔回到桌面上,她才正色看向走在自己前头的小荷:“小荷,你这急匆匆的拉着我是要到哪里去?”
“王爷回来了。”
小荷拉着她头也不回的说道,脚下的步伐也丝毫没有要慢下来的打算:“我听他们说王爷买了很多装潢的物品回来,已经着人往宅内搬着了。不过,王爷却还是叫我带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小怜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宇文达买回来的这些装潢的物品是什么了。
虽然前几****和他去城里碰巧遇上了李瑾而各自打道回府,可是那天的计划是要定制一张足够他们两个人躺下的大床。虽然她觉得没有必要,而她也住回了东厢,可是宇文达现在回来了,还是带着这些所谓的装潢一同回来的,那他们这几天的“冷战”也该结束了。
不过,她终究还是觉得他这样大张旗鼓的操办这些总是不好的。
原本小怜以为小荷是要把她带到私宅大门口去的,却没想到出了东厢就径直往宇文达的院落去了。
虽然从小荷的口中听说有很多的侍女和家仆都很好奇这些装潢是什么而在一旁观看,可是等小怜到宇文达居住的院落时,除了宇文达一个人,她连张明和张毅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小荷把小怜送到院落门口就转身离开了。
缓步走进早已熟悉的院落,小怜惊奇的发现这表面看起来没有变化的前院好像有了很大的不同,可是她还来不及细想这不同在于什么地方,站在房门口的宇文达却已经向她走了过来。
虽然那一夜很大一部分是一场交易,可是宇文达对那一夜的看法和小怜是肯定截然不同的。在城里遇到李瑾的事情的确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当他抬头看到夜里还和他厮磨的她居然用那种笑意看了他一眼就关上窗隔开了两人对视的视线,他知道李瑾在他们之间终归是个障碍,即便他并不把李瑾放在眼里。
“你看。”
走到她的身旁,宇文达目光柔和的看了她一眼才抬手指向院中的一处:“那石桌是我重新差人做的,之前那个已经有些旧了,这一次我特地让石匠在桌面刻了纹案,你看看喜不喜欢。”
小怜沉默了半晌才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这前院的布局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这石桌已经换了崭新的,比起过去那经历过几年风吹日晒的旧石桌,这个石桌的石质就白皙不少。她抬步往石桌走过去,果真发现桌面上有着浅浅的纹路的纹案,看起来这重新购入的石桌他的确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只是再花心思,她未必懂得欣赏。
从桌面的纹案收回目光,小怜回头朝宇文达微微一笑:“还不错。”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答案,宇文达满意的笑了笑又上前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入了房内。
房内的格局也并没有怎么改动,只是才踏入门槛的小怜就已经感觉到,这曾经气息庄重稍显严肃的男子房间竟然多出了不少女子用品,虽然还谈不上像女子的闺房,却非常像一间夫妻的新房。
小怜的脚步下意识一顿,被宇文达握在手心里的手也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出来。
宇文达的眼眸忽的冷冽了几分,似乎有什么慑人的冰冷渐渐地聚集在他的眼底。然而只是片刻,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常,手却更紧的握住了她想要挣脱的手,强硬的拽住她往房内走了一些。
“你看……”说着,他抬手朝平日里办公的桌案指去:“房内的烛火,在我桌案旁的那盏几乎每晚都不会灭,所以我重新命人做了烛台。不过,如果只换这一个烛台倒显得有些别扭,我就把整个房间的烛台都换了。你觉得好看吗?”
小怜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的观察过他房间里的烛台是什么模样的,听他这么问她还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还有……”
似乎并不着急着要听她对新烛台的看法,宇文达又牵着她的手往另一侧走去。
床榻外头的屏风也变得不一样了。
小怜还记得这里的屏风原来是山清水秀的风景图,可是如今焕然一新的屏风上却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她尴尬的被拉着手越过了屏风,果然如想象中那般见到了比之前大了一倍的床。
“你喜欢吗?”
宇文达回过头眼神期翼的望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口中听到怎样让人振奋的答案:“从今天起,你可以一直住在我的房里。”
小怜垂下了眼帘没有说话。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了起来。
这几日宇文达没有回来私宅,他的心里也是知道小怜对当日在城内看到的事情是心存芥蒂的。不管他认为她有多么的能够忍受,又有多么的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份,可是明白归明白,要去接受却是另一码事。他说着喜欢她,可是若是要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李瑾的面前,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因为顾忌宇文邕